之前那些老師都會故意烘托恐怖氛圍,祁星眠不一樣,他往那裡一站,和普通學校的老師沒有任何區别。
但要是被他注視着,沒過一會就會脊背發涼,底下的學生愈發安靜,恨不得把腦袋垂到桌子下面。
尤其是那些非人類學生,他們擡頭一下,身子就哆嗦一下,還挺有節奏。
花九月聽着聽着課,又開始犯困,她撐着下巴,眼皮越來越沉重。
眼前突然暗了下來。
她睜開了一隻眼睛,發現祁星眠就在她桌子旁邊站着。
花九月默默坐直了身子,把書本翻了個頁。
祁星眠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到了鹿笙那邊,“你來背一下這個。”
他指了指占了整整兩頁篇幅的知識點,“把書合上,鹿笙同學。”
鹿笙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眼神裡流露出了幾分殺意。
可能是察覺到了祁星眠的“縱容”,花九月開始光明正大幫鹿笙作弊。
花九月這個人對祁星眠來說确實是特殊的,一方面,她穩定的靈魂非常吸引人,另一方面,她之前和自己的殘魂有所關聯,黑煤球吞掉的那點能量,讓他想起來了一些東西。
殘魂也是他,所以,以前的他,覺得花九月很可愛?
認真的嗎。
看着明擺着在添亂的花九月,祁星眠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是,長得很可愛,一雙眼睛幹淨透亮,看起來就很……祁星眠移開了視線,算了,他現在被影響的有點嚴重。
晚飯時間也很短,好在食堂會送盒飯過來,雖然知道非人類和他們的飲食不一樣,但看到生啃活兔子的學生的時候,花九月還是有點被震撼到了。
這不吃滿肚子毛嗎。
鹿笙拿出空間裡的食物給自己和花九月加了個餐。
吃到好吃的飯菜,花九月當場滿血複活。
這個副本隻要遵守規則,就是很普通的校園生活,即使累了一點,某些存在吓人了點,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然而,校規太多,稍有不慎就會觸及到。
也幸虧副本不會一開始就置玩家于死地,如果說楚經年進小黑屋是快樂玩耍,還能來去自如,那其他被關進小黑屋的玩家就是不死也脫層皮。
加入公會的玩家即使剛從新手副本出來,也多少會有一些道具,心狠一點的還能再忍一下,實在撐不下去的就直接磕道具。
一天下去,除了最開始那個半夢半醒沒反應過來的玩家,死亡率幾乎為零。
半夜十二點,本該是睡覺的時候,但玩家們幾乎都不約而同地選擇偷溜出來,刷探索度。
在白天被看得很死,沒有時間做其他事情的情況下,夜晚可以說是唯一的自由時間,他們就算再心大也睡不着。
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他們都順利躲過了巡視的怪物。
隻是折騰了一整天,大家多少都有點萎靡不振。
花九月看了眼活力滿滿的楚經年,隻覺得人和人是真的不一樣。
“教學樓怎麼亮着燈?”鹿笙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教室裡還有很多黑影。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楚經年的行動準則隻有一個,能莽就莽,不能莽也要莽。
顔嶼很信任楚經年他們的實力,聽楚經年這麼說,連連點頭,“實踐得真知。”
其他玩家就不一樣了,一來他們比較求穩,二來……就算跟上去,楚經年他們也不會管他們的死活。
很有自知之明的玩家們提出了分頭行動,各自選了一個方向離開。
進入教學樓後,周圍的場景都發生了變化,明明外面看着燈火通明,一進來卻一點光亮都看不到。
隻有些許自然光從玻璃門那裡透了進來。
空氣中彌漫着潮濕而發黴的氣息,白天還整潔幹淨的牆壁,現在已經變了一副樣子,牆皮脫落,露出裡面斑駁的痕迹。
“感覺,不太像是真的。”花九月伸手碰了一下牆壁,很真實的觸感,可惜,還不夠真實。
楚經年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符紙在空中漂浮着,還圍成了一個圓圈,火光綻放,散發出了不少光亮。
他當場扒了一塊牆皮下來,“确實不是真的,小孩子的把戲罷了。”
話音剛落,眼前的場景就發生了變化,似乎有人惱羞成怒了一般,各種鬼怪的虛影将他們圍了起來,看上去還有點唬人。
“這個太假了。”楚經年故意逗小孩,“你要是隻能做到這種程度,考試肯定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