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管理者神出鬼沒,今天剛好不在。
此時已經接近淩晨兩點,距離他們起床還有三個小時。
調查這種事也不能一蹴而就,花九月他們很快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當熬夜熬到一個程度的時候,就會失去困意。
花九月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她拿出安眠藥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放了回去。
萬一該起床了她還在睡,那就有意思了。
一夜未眠,花九月站在操場上,感覺自己都要羽化而登仙了。
楚經年戳了戳她的胳膊,“九月,你還好嗎。”
花九月打了個哈欠,強打精神,“挺好的。”
跑操,早自習,上課,和昨天完全一緻,花九月坐在椅子上,靈魂都快要飄走了。
“我去小黑屋看看。”她遞給了鹿笙一張紙條,“如果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去二樓辦公室找玉老師。”
她之前讓衡玉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最後居然拿到了一個老師的身份。
不過他是高一的老師,幾乎不會出現在他們這層。
小黑屋裡會隔絕信号,不能通過手環進行交流,如果不是還有這個特殊方法,花九月進去即失聯。
鹿笙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号碼,微微點頭。
在向陽高中,想不觸犯規則很難,但想要進小黑屋卻是再簡單不過了。
花九月很快就如願以償,被幾個學生會的帶走了,和她一起的還有另一個玩家,他面色蒼白,腿似乎被吓軟了,被人拖着才勉強跟了上去。
“我錯了我錯了!”臨到門口,他還在苦苦掙紮,“别把我關進去,我保證再也不敢了,真的。”
回應他的,是學生會成員冷漠地一推,以及被狠狠關緊的門。
小黑屋不止一個,花九月被帶到了另一邊,所謂的小黑屋看上去也就是個普通的空房間。
裡面有兩套桌椅,四面是被粉刷的慘白的牆壁,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窗戶,沒有燈,門一關,裡面就一片漆黑。
花九月拿出了魔杖,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把卡牌拿了出來。
“喂,你在把我們當燈使嗎?”封棉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格外清晰。
其實他們的交流可以直接在腦海裡進行,但每張卡牌的性格不一樣,偏愛的交流方式自然也不一樣。
封棉就喜歡直接出聲,如果能吓到不知情的其他人,他的心情會更好。
“是呢,我現在還要把你挂在牆上。”花九月不輕不重地怼了封棉一句。
她其實不太喜歡黑暗的環境,借着卡牌散發出來的暖色燈光,花九月把桌子拼到了一起,然後躺了上去,表情安詳。
從角落裡冒出來的鬼怪看到她這樣,面面相觑,可能是覺得自己被輕視了,他們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兇狠,異口同聲地說道,“違反規則的人,必須受到懲罰。”
他們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原本猙獰的面孔變得更加可怖,聲音也像是從地底下滲透出來的,幽怨且冰冷,還帶着一種奇異的韻律。
在純粹的黑暗裡待久了,人的情緒本來就容易失控,即使這些人用了各種手段,弄到了一點光亮,但也無濟于事。
甚至因為能看清一些東西,更加害怕了。
所以,往常到這個時候,被關進來的人都會吓破膽,跪下哭着求饒的不在少數。
似乎幻想到了什麼場景,鬼怪們獰笑着,往花九月那邊靠近。
“感覺也就一般般嘛。”封棉冷哼了一聲,他挑剔道,“這種水平能吓到誰,也不嫌丢人。”
最前面的厲鬼停下了腳步,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圈周圍,沒有看到說話的那個存在。
旁邊的女鬼也跟着疑神疑鬼了起來,“是我幻聽了嗎?”
“他們是認真的嗎。”封棉語氣中的不屑都要溢出來了,他平等地看不起所有物種,“到底誰是鬼啊。”
花九月半眯着眼睛,通宵的後勁上來了,她現在很困,聽着封棉在耳邊叽叽喳喳,更困了。
她這副樣子成功激怒了那些鬼怪,雖然還是搞不懂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但說到底也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這麼想着,鬼怪們不約而同選擇了忽視那個奇怪的聲音。
封棉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他隻想聽花九月說幾句好話,态度放軟一點。
她要是這麼做了,别說是幫忙解決這些小啰啰,幫她做任務都沒問題。
“不好意思,因為有些困,沒控制好力度。”花九月收回了拳頭,露出了一個腼腆的笑容,“你們沒事吧?”
躺在地上感覺自己要魂飛魄散的厲鬼:……
被打得就差缺胳膊斷腿的怪物:……
他們突然回憶起了昨天被楚經年支配的恐懼。
隻不過楚經年不自己動手,他燒符,紛紛揚揚,鋪天蓋地的符咒就扔到了他們身上。
要不是他最後收了“神通”,他們都活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