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你們還是離祁老師遠點吧。”女同學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咬咬牙說了幾句,“祁老師很兇的,他殺玩家不眨眼。”
要不是她和花九月的關系還不錯,她是肯定不會冒着風險勸花九月他們的。
殺玩家不眨眼的祁星眠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坐着,桌子上還擺着一壺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張月月回來的時候,身上帶着傷,算不上什麼重傷,但是看起來觸目驚心。
尤其是左胳膊上的傷口,皮肉翻卷,露出裡面的暗紅顔色,不像是利器劃出來的,更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咬出的痕迹。
傷口周圍還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紫色,張月月白着一張臉,坐回了座位上。
“你還好嗎。”平時還算能說得上話的朋友立刻湊了過去,“又是你弟咬的?”
張月月有一個弟弟,和她這個被領養的孩子不一樣,他是親生的,自然就受盡了寵愛。
就連名字都是猶豫了很久才定下來的,張華年,據說是個能帶來福氣的名字。
可惜,她這個弟弟性格軟弱,還是個窩裡橫,隻敢對家裡人發脾氣。
他不是人類,想要成長起來又必須得見血,其他同族都是自己去捕獵,當街襲擊其他人也很常見,打的過正好打不過拉倒,反正都要見血,自己的血也是血。
這裡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技不如人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但張華年非常獨特,他不敢對别人下手,就盯上了自己的姐姐。
父母偏偏又都支持他,甚至巴不得張月月去死,這樣張華年就能順利渡過成長期。
畢竟張月月是領養的,再加上她隻是一個人類,本來也沒投入多少感情,在親生子和養女之間,當然要選擇親生子了。
張月月不想死,于是她瞞着他們報考了向陽高中,等到事情已成定局,張華年他們就算再不情願也沒辦法。
那些對向陽高中的學生動手的,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最後他們也隻能看着張月月被帶走。
不過,他們也不是毫無辦法,像剛才這種事情,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上一回,隻要張月月不死,那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要我說,你家裡人也太過分了。”和張月月相似處境的學生有很多,但他們的監護人頂多就是揍他們或者擠兌他們,很少有盯着人的命折騰的。
“誰讓我們是人類呢。”張月月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埋頭學習。
她其實是幸運的,至少還有擺脫他們的機會。
鹿笙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雖然向陽高中的學生都知道很多事情,但他覺得,張月月要更特殊一些。
他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似乎在思索什麼。
突然背後發涼的張月月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圍,打了個哆嗦。
“笙笙。”花九月的腦袋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她扒着鹿笙的桌角,貓貓祟祟地說道,“我很好奇。”
“……你又好奇什麼。”鹿笙輕歎了口氣,看着在地上蹲着,不知道在做什麼的花九月,徹底沒了脾氣,“算了,你先起來。”
花九月沉默了一下,然後用一種非常理直氣壯的語氣說道,“腿麻了。”
鹿笙是真的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這麼遷就别人。
把花九月提溜到椅子上,他平複了一下心情,“你又想幹什麼,說。”
“我想翻牆逃課。”花九月摸了摸下巴,“你難道不好奇副本規定範圍外的世界嗎?”
在聽了張月月以及同班同學的一些經曆後,花九月更想出去看看了。
這個世界不僅是副本,它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隻是恰巧被驚悚遊戲選中了而已。
雖然“劇情”都在學校裡發展,但外面也同樣精彩。
驚悚遊戲又沒有明令禁止他們離開向陽高中,沒有說等于可以做,花九月的行動力一向很強。
鹿笙的态度模棱兩可,但花九月已經知道了他的選擇,在鹿笙這裡,隻要沒明确拒絕,那就是同意。
楚經年那邊好說,他向來是怎麼有意思怎麼來,花九月的想法正和他意。
他還買一送一,把顔嶼忽悠瘸了,讓他也跟了上來。
而傅淩雲,他一開始是不打算摻和的,但花九月勸了幾句,他就冷着一張臉過來了。
好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