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月面帶笑容,繼續跑。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終于,她忍不住了,力大無窮的人她也見過,但像花九月這樣的她還真沒見過。
偏偏她還能看出來,花九月沒有用道具,沒有用亂七八糟的能力,也就是說,她的力氣本來就這麼大。
“我當然是普通人了。”花九月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名,“是樂于助人的新時代好青年。”
女鬼不信,花九月就跟她唠了一路,一邊說話一邊跑,臉不紅氣不喘。
等快到終點了,女鬼有些崩潰地說道,“我信了,你收了神通吧。”
其他學生都知道他們背着的是鬼怪,但他們已經習慣了,有幾個還和鬼怪讨價還價,試圖讓自己背的重量少一點。
鬼怪的主要針對目标又不是這些學生,于是還真有鬼大發善心,幫他們減了重。
肖青山落在了最後面,他雙腿開始發軟,汗水順着臉頰滑落,恐懼和身體的疲憊都讓他十分不适。
他咬了咬牙,堅持着往前跑,實在跑不動了,就走兩步,重複這兩個行為,直到跑完一半,他喘着粗氣,感覺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厲鬼的氣息緊緊貼着他,冰冷而潮濕,帶着一股腐朽的氣味。
其他人都陸續趕到了終點,操場上隻剩下了他。
“放棄吧。”一道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是之前其他人背着的鬼怪之一,他臉上挂着詭異的笑容,“多累啊。”
肖青山被無形的力量猛地一拽,一個踉跄,跪倒在了跑道上,有那麼一瞬,他真的産生了放棄的想法。
他這麼平凡的人,沒有遇到這些事的時候也隻是在渾渾噩噩混日子,加入了驚悚遊戲後也沒覺醒什麼能力,沒有高智商沒有強大的武力,即使現在不死,以後也會死的。
再怎麼掙紮也沒有用。
更何況,他本來就死過一次了。
但再怎麼說,他也通關了兩個副本了,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是有點用的?
肖青山忍痛站了起來,背後的重量如巨石般壓得他幾乎窒息,但是他始終沒有放棄,一步一步往前面走。
隻要肖青山沒有放棄比賽,鬼怪們就沒辦法對他直接動手。
“怎麼又是一個犟驢。”蠱惑他的那個厲鬼有些不爽,“還以為這回能成,算了,普通到這種程度的,就算吃了也寡淡無味。”
逃過一劫的肖青山:……
雖然最後還是墊底了,但是至少撿了條命回來。
經這麼一遭,他也看開了一點,面色還是很憔悴,但眼底再也沒有那種畏縮和抱怨了。
“像這種玩家還是很多的。”注意到了花九月往那邊看的視線,楚經年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東西挑挑揀揀告訴了她,“像咱們這樣的呢,是直接強制招聘過來的,比較特殊。”
“可是大多數玩家還是普通人,有不幸去世的靈魂,被拉進來後就‘複活’了,能通關遊戲就留下來,通關不了就塵歸塵土歸土,也有為了達成願望加入遊戲的,他們都有自己的執念,為了達成目标不擇手段。”
楚經年吧啦吧啦說了一堆,發現花九月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他眨眨眼睛,止住了話頭,“怎麼了?”
“你好像新手引導助手啊。”
比當初那個木乃伊盡職盡責多了。
“小助手經年很高興為您服務。”楚經年一本正經地說道,“遊戲咨詢請說一,商城查詢請說二……”
花九月被逗笑了,“你該不會以前真的是驚悚遊戲的客服吧。”
這回楚經年沒有轉移話題,他沒有否認自己和驚悚遊戲有關系,“不是客服。”
“要不要猜一下?”楚經年垂眸看着花九月,“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算了,等你真正想跟我們說了,我再‘猜’。”花九月擺了擺手,現在猜對了,楚經年說不定會直接跑路,她還是做她最擅長的事,繼續裝聾作啞好了。
楚經年那雙棕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花九月看了一會,眼底流轉的微光都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有點狡猾啊。
不過,他确實吃這套。
接下來的項目一個比一個刺激,畢竟參加的選手都不是人。
摘腦袋一扔就扔了好幾米,然後滿地找頭的,四肢朝天,比誰往前挪動的快的,看得人眼花缭亂。
運動會就開了半天,下午花九月他們還要正常上課。
“同學,你們是不是在找什麼?”一個面生的女生對着花九月招了招手,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悄悄告訴你,圖書館裡有很多重要的信息。”
花九月擡眼看了她一眼,在對方察覺到不對之前,斂去了眼底的情緒,眉眼彎彎,“謝謝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