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顔嶼的想法是正确的,大體思路也是沒問題的。
他的血确實對江如雲有抑制作用。
但是江如雲又不是傻子,都在顔嶼身上吃過一次虧了,怎麼可能再去主動吸收他的血液。
楚經年看出了這一點,然後變出了一堆小型注射器,還是可以發射出去當做武器的那種。
顔嶼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咽了口口水,“這裡面要放我的血嗎?”
“恭喜你,答對了。”楚經年順手抽出了一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他的笑容格外開朗,“放心,不會太疼的。”
“我自己來就行。”顔嶼看楚經年這樣,莫名心裡犯怵。
“别随便吓唬人。”傅淩雲的眼神掃過這邊,嘴角微微抿起,形成一條直線,顯得有些冷硬,“還輪不到這家夥出場。”
楚經年聳了聳肩,把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好嘛,這不是看大家太沉默了,調節一下氛圍。”
花九月又放了把火,看着被燒成灰燼還能重新生長出來的觸手,她歎了口氣,“這也太麻煩了。”
即使花九月他們離陷入苦戰這四個字還有很遠的距離,也不妨礙莫于在旁邊嚣張。
“這就是忤逆我的下場。”他哼笑了一聲,“後悔吧,絕望吧。”
周常夢緩慢閉上了眼睛,好尴尬的台詞,她有時候還是很佩服莫于的,畢竟,他能把這種離譜的話語當作家常便飯,張口就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表面上,花九月他們好像處于被動,實際上——
“年輕人,還是要多休息啊。”花九月意味深長地說道,她把魔杖收了回去,拍了兩下手,“搞定收工。”
江如雲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人形,她的身體由觸手構成,而現在她軟趴趴地躺在地上,一看就失去了意識。
看到這一幕,莫于驚怒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也不知道是真的擔心江如雲,還是因為打臉來得太快,他無法接受。
“隻是讓她睡一覺。”楚經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莫于的身邊,一點也不見外地搭上了他的肩膀,“來,深呼吸,吸氣呼氣,冷靜。”
“你是不是有病?”莫于把楚經年的手拍到一邊,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嫌棄,“能不能離我遠點。”
楚經年委委屈屈地回到了自家隊伍裡,他維持着難過的小表情,張口就是一句“要不直接把他殺了吧”。
“你還有什麼招數?”
鹿笙忍了忍,忍住了把楚經年打飛的沖動,他把這個當作對方日常發癫,選擇性忽視了楚經年的話語,對着莫于說道,“你應該也看出來了,現在你處于弱勢,還不放棄掙紮嗎,還是說,你想像之前一樣,逃跑,然後繼續躲躲藏藏?”
莫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這個問題,他低着頭,拳頭微微攥了起來。
“我身後可是聯盟。”莫于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似乎把自己都說服了,“即使我死在這裡也無所謂,該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接下來隻需要等待。”
說完,他就往那裡一杵,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然而下一秒他就破防了。
花九月很認真地開口問道,“聯盟現在怎麼不來救你?”
楚經年緊跟着接了一句,“是救不了還是不想救?”
莫于冷笑一聲,“你們也就現在逞逞口舌之快了。”
“倒也不能這麼說。”花九月對着莫于笑了笑,“你難道沒發現,這裡少個人嗎?”
她似乎透過莫于戴着的面具看到了他的神色,笑容都燦爛了幾分,“你猜猜,他消失這段時間是去做什麼了。”
“你,你們。”莫于語塞,他磨了磨牙,又是一聲冷笑,“那又怎樣,他自己的能量都成為我們計劃中的一環了,遊戲那邊的人,也不過如此。”
“我說,你好像把我們也罵進去了诶。”楚經年用一個奇奇怪怪的腔調說道,“你說誰不過如此呢,手下敗将。”
此時也不過午後,除去剛才和江如雲打架毀掉的一部分樹木,這裡的景色還是很美的。
莫于卻沒有心情去欣賞,他甚至想一把火把這裡燒了。
“你要找的,是他們對吧?”祁星眠的步伐不快不慢,帶着一種從容不迫的節奏,“九月。”
又是非常自然地忽視了在場的其他人。
他的後面跟着兩個臉色蒼白的男生,看到張曉他們後,兩人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但誰都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
“沒錯。”花九月彎了下眸子,“辛苦啦。”
祁星眠非常矜持地點了下頭,但是任誰都能感覺到他其實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