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宋懷瑾逃跑,莊羽晟“投敵”的情況下,那些被蠱惑的鬼魂也沒有恢複正常。
不僅如此,他們還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看着花九月他們,嘴裡念叨着什麼“為了聯盟”“聯盟萬歲”,看起來非常詭異。
在事情告一段落後,小蓮和花九月說了一聲,她決定留在這裡,和她的父親聊一聊,看看能不能讓他恢複正常。
小萍糾結了一下,也選擇了留下。
“你确定病毒已經生效了嗎?”
路邊的村民看到花九月他們,照常和他們打招呼,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莊羽晟随意地瞥了這些人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你們這一天不見人影,可把家裡人擔心壞了,尤其是你,小嶼啊,你媽他們找你找半天了。”
有人絮絮叨叨地拉住了顔嶼的手,顔嶼身子微微一僵,然後笑着應了兩聲。
等應付完這些熱情的村裡人,顔嶼湊到花九月耳邊小聲說道,“他們的身體很冷,而且很僵硬。”
摸上去有點像屍體。
可要真的因為那個病毒發生了什麼異變,他們應該失去理智才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隻是行動起來比較遲緩。
“那小楊家的孩子,不知道怎麼,犯了瘋狗病了!”
一個年輕女人往這邊跑,神色焦急,“渾身抽搐,還到處亂動,那眼睛裡全是紅血絲,吓人的很。”
“怎麼會呢?”剛才和顔嶼搭話的嬸子一拍手,表情也凝重了起來,“他不是還沒辦成人禮嗎,這才第一天,難道是娘娘……唉,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先過去看看吧。”
花九月看莊羽晟一眼,“這是病毒發作的表現嗎?”
莊羽晟有問必答,“是,還會伴随一定的攻擊傾向。”
“這更像喪屍了。”沈琦吐槽了一句,然後挽住沈玖的胳膊,走在了最前面,“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常青藤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但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小楊家……我記得他也是玩家吧,是和顔嶼他們分開行動的那兩個人中的一個。”花九月短暫的回憶了一下,“原來的村民身上也發生了變化,但幾乎沒有影響到他們。”
大概這就是祁星眠之前提到的“娘娘的庇佑”?
而玩家之所以會症狀這麼嚴重,多半是因為娘娘把他們排除出去了。
如果已經舉行了儀式那還好說,至少還有一星半點的聯系,算是半個自家人,但這些玩家初來乍到,還沒來得及辦成人禮。
顔嶼有些心慌,“既然玩家也會中招,那江曉楓他們會不會——”
花九月打斷了他的話,“應該沒事,不然他們會聯系你。”
其實還有種可能,那就是所有人同時中招,消息才沒有傳出來。
但這種話就沒必要現在說了。
顔嶼又給江曉楓發了條消息,這次他很久都沒回。
給其他人發的消息也石沉大海,顔嶼心更慌了,但是他不知道對方的位置,此時也隻能幹着急。
祁星眠又變回了小孩的體型,神色稍微有些懶散,但姿态依舊很優雅,誰來都挑不出毛病。
在他看來,眼前的一切都很無趣。
放在之前,他早就押着莊羽晟回遊戲那裡,嚴刑拷打拷問情報了。
現在的都是掃尾工作,也是他最讨厭的一個環節。
不過,有花九月陪着,那倒是也能稱得上一句不錯。
被花九月牽着手往前走的祁星眠眼神閃了閃。
其實,花九月後來又重新問了他一遍那些能量體該怎麼處理。
最開始的祁星眠毫不在意,後面在意卻找不到機會,直到花九月問出這個問題,他又仿佛看開了一樣。
至少現在的他,沒有那麼執着于“過去”了。
仔細想想,即使沒有和花九月相處的記憶,他也和花九月熟稔了起來。
再說了,恢複記憶了又能怎麼樣,反正友情已經變質了。
祁星眠表面上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想,心裡已經繞了好幾個彎了。
“有時候真的很好奇你都在想些什麼。”花九月側頭看了兩三次,突然開口,“要看路啊。”
祁星眠腳步微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了,他的僞裝,對花九月來說是一點用都沒有。
但花九月也不是會把這些點出來的性子,除非,她是故意的。
對視間,祁星眠在花九月的眼裡捕捉到了一點笑意。
被這麼注視着,祁星眠的耳根悄悄紅了起來,他睫毛顫了一下,故作鎮定,“我有在看路。”
在花九月收回視線後,祁星眠不可避免地又思維發散了起來。
花九月到底是怎麼看他的呢。
祁星眠一開始跟在花九月身邊,隻是為了觀察她,順便搞清楚為什麼殘魂會和她扯上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