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莊羽晟先是愣了片刻,随後無比堅定地開口,“聯盟并不是我的歸宿。”
“我就知道。”慕然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用了幾分力道,發出“嗒嗒”的聲音,節奏雜亂無章,“小叛徒。”
花九月已經悄然走到了慕然的附近,他們當中最擅長捆人的常青藤處于歇菜狀态,現在隻有她能施法困住對方了。
“哦,禁锢術。”慕然不慌不忙,眼神斜睨,“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個魔法使,我已經很久沒見過……等等,這到底是什麼?”
這根本不是禁锢術。
看着慕然坐着的椅子長出白色的絨毛,粉色的三瓣嘴,還有長方體形的四條腿,把慕然甩了下去,花九月下意識擺出了無辜的表情,然後低頭看了眼手裡的魔杖。
“你的魔力很強。”慕然也就一時的失态,他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放錯魔法,這兩個咒語還天差地别,故意的?”
花九月看他這個樣子,幻視她之前魔法大學的老師。
雖然他們可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但魔法使的能力都來源于魔力,所以幾乎大同小異。
“我其實不太會用魔法。”大概是慕然給人的感覺太過于熟悉,花九月下意識就開始狡辯,“怎麼可能是故意的。”
慕然半眯着眼睛,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你我都是魔法使,我這個人呢,很愛才,所以,我決定放你一馬。”
說着,他拿出了一根魔杖。
這根魔杖和花九月手裡的那個看上去完全不同。
慕然的魔杖和他的打扮和性格很相似,看上去誇張且華麗。
杖身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圈金色的符文,符文之間還鑲嵌着一些小型寶石,魔杖的頂端則是一個巨大的,深藍色的寶石,被雕刻成了烏鴉的形狀,它的正上方,還有一根金色羽毛,羽毛的末端微微彎曲,挂着一串珍珠。
更離譜的是,它仿佛将彩虹的色彩凝聚于一身,散發出的光都是七彩的。
花九月又看了眼自己的魔杖,與其說是魔杖,其實更像魔法棒,還是那種盜版周邊,至少頂端金色的星星和動畫片裡的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用起來順手就行了。
如果拿慕然的魔杖來幹架,還沒等打到對方,上面的裝飾應該就掉的差不多了。
她選擇性忽視了正常情況魔杖隻用來施法,不會成為近戰武器這個事實。
慕然揮動魔杖,杖尖劃出一道弧線,無數冰箭從他身後射了出來,帶着寒氣和殺機,瞬間就把沈琦他們包圍了起來。
低級魔法肯定是沒用了,花九月心念一動,掄着魔杖就上去了。
随着清脆的撞擊聲,冰晶迅速爬上了花九月的魔杖,但剛接觸到幾秒鐘就硬生生地止住。
把所有冰箭都擋了下來,花九月眉眼微彎,“放一個也是放,放兩個也是放,你幹脆把我們都放了……”
“你在做什麼?”慕然盯着花九月,他的腦袋裡全是剛才的畫面。
哪怕花九月拿火焰魔法跟他對轟,他都不會說什麼,但這麼使用魔杖,屬實是超出他的預料了。
“這樣比較順手。”
花九月也看出來了,慕然這個魔法使,很傳統,絕對不是什麼近戰法師。
“也罷。”慕然的性格就很随意,他想了想,居然頗為平靜地接受了她的不同,“隻是你這個天賦,走這條路的話,多少有點浪費了。”
天賦?
在成年前可以算得上廢人一個的花九月覺得這個詞怎麼聽怎麼新鮮。
“你不知道?”慕然雖然長得很年輕,但垂眸看向花九月的時候,莫名帶了點厚重感,類似長輩看小輩,他搖了搖頭,“你的魔力太強,肉身撐不住,所以,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會讓你僞裝成一個‘普通人’。”
這也是花九月之前半點魔力都沒有的原因。
本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常青藤等人:……
怎麼還唠上了,不打了是嗎。
沈琦戳了戳莊羽晟,“你對他了解嗎?”
莊羽晟搖了搖頭,又遲疑着點了下頭,“不算特别了解,但一些基本的信息還是知道的。”
他加入聯盟的時間不是特别長,幾乎是沾了技術人員的光,才爬到了高位。
而慕然不一樣,他可以說是元老級别的人物,不過他很少動真格,平時更喜歡捉弄同僚。
即使這樣,從日常中偶爾流露出來的點滴,也能讓别人感受到他的實力深不可窺。
“他是從魔法世界出來的,不知道曾經經曆了什麼,反正,他在和他同宗同源的人面前,非常好說話。”
至少莊羽晟和慕然共事的這段時間,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和藹可親的樣子。
不遠處的花九月聽了一堆科普,似懂非懂。
慕然說的這些,颠倒了她過去的認知。
原來魔法天賦覺醒的晚,是因為魔力太強了,她當初并沒有覺醒失敗。
“你那邊沒有記錄這些的書籍嗎?”慕然恨鐵不成鋼,好好的一個頂級天賦的魔法使,居然走上了物理攻擊的不歸路。
難道就沒有别的知情人了嗎。
小時候用不了魔法又怎麼樣,還可以背咒語背陣法,總有一天能用上的。
這麼一來,也就不會出現把變形術當禁锢術使這樣的鬧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