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已經逃出來了,你們兩個一起離開村子不行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就這麼一走了之。”長奉深深地看了沈琦一眼,“但是哪有這麼簡單。”
沈琦若有所思,“懂了,那老頭子威脅你們。”
老頭子?
長奉似乎很想笑,嘴角微微上揚,“确實和他有關系。”
“那就好辦了。”花九月拍了拍手,“先把這家夥抓起來,揍上兩頓就老實了。”
“這樣不太好吧。”沈玖語氣溫溫柔柔,“他看起來很弱,萬一被揍死了,我們還得想辦法鎖魂。”
畢竟,鬼嬰的棺木就擺在村長家裡,他肯定知道很多事情。
另一邊的村長都快要暈過去了,村裡失蹤了一堆人,找了半天沒找到,回家又發現自己家也被“賊人”光顧了,鬼嬰還不見了蹤影。
他被人攙扶着,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然後走到棺材前面,把它翻了一遍。
可能是摸到了什麼,他松了口氣。
“你們先出去吧。”村長杵着拐杖,把跟着他的人都攆了出去,包括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後輩。
這事容不得半點差池。
确認院子裡沒有别的人後,村長又站了一會,才把棺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張泛黃的符紙,邊緣已經破損,上面的符文線條扭曲,顔色暗紅,像是用鮮血繪制而成,看着就散發一種詭異的氣息。
村長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觸碰着上面的紋路。
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他開始念起了類似咒語的東西。
本來應該在長奉身邊的鬼嬰重新出現在了院子裡,他的身體在黑霧中緩緩凝聚了起來,雙手抱頭,看起來非常痛苦。
鬼嬰發現媽媽不見了,而自己又回到了這個關了他很久的地方,一下子惱了,張牙舞爪地就要襲擊村長。
他發出了嗚咽聲,說着其他人聽不懂的音節。
村長猶豫了一下,往符紙上滴了一滴血。
鬼嬰的嗚咽聲瞬間變得尖銳了起來,最終化作一聲凄厲的尖叫。
“停停停。”花九月扔了一個定身咒過去。
村長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驚悚的表情,“你們怎麼會在這?”
門口和圍牆都有人守着,而院子裡面,他已經檢查了好幾遍了,很明顯,花九月是突然出現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村長冷笑了一聲,又拿出了另一張符紙,貼在了花九月的腦門上。
“妖孽,居然敢僞裝成我們村村民,偷偷溜進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花九月順手把符紙拿了下來,“很可惜,我不是妖孽。”
鬼嬰還在尖叫,仿佛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讓他恢複正常,不然我就讓你和他一樣痛。”沈琦被吵的頭疼,她活動了一下手腕,捏緊了拳頭,“我會控制好力道,保證不會讓你死掉的。”
又冒出來一個人,村長渾身一哆嗦,“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少廢話。”沈琦往那裡一站,就像個黑惡勢力。
眼看着拳頭就要砸到身上,村長還是屈服了,“把,把他放進棺材裡就好了。”
沈琦半眯着眼睛,“别想耍陰招,小藤,你過來看着他。”
說完,她拎着掙紮不已的鬼嬰就往棺材那邊去了。
常青藤垂頭喪氣地顯現了身形,他根本不想過來,但願賭服輸,石頭剪刀布輸了,他隻能聽從安排。
在又憑空冒出個人後,村長開始疑神疑鬼,“是不是還有其他人,都出來,出來!”
“還真沒有,就我們兩個。”花九月看着村長,“雖然不知道你是通過什麼和外面聯系的,但這回估計都沒用了,所以不要再想方設法拖時間了。”
把鬼嬰丢進棺材,沈琦幾步就走了回來,她點點頭,“沒錯,老實交代吧,畢竟,坦白不一定從寬,抗拒是一定會從嚴的。”
“還是說,你這個人比較特殊,就喜歡吃點苦頭?”她摩拳擦掌,“快點,不然我們就要不客氣了。”
“你們倒是問啊!”村長一大把年紀,現在急的都要老淚縱橫了,“你們不問,我怎麼說。”
花九月和沈琦對視了一眼,進行了一番無聲的對話。
你沒問?
我以為你問了。
我也這麼以為的。
“那你就先說說這是個什麼符,為什麼鬼嬰會是這個反應。”
村長還拄着那個拐杖,聽到這個問題,他下意識把手裡的符紙往身後藏了藏,一副生怕他們來搶的樣子。
他顯然是不想說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