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出去是不可能的。
除了遊戲查出來的,宋懷瑾他們還跟着蘇遠做了很多别的事。
“通通拷起來帶走。”遊戲站在那裡,十分神氣地指揮道。
它笑得有些猖狂,“我會連夜給你送到管理局,看你還怎麼搞幺蛾子。”
實在看不下去的祁星眠把它撈了起來,折成了一個卷。
“你幹什麼。”遊戲掙紮了兩下,“我正在處理正事呢。”
“可以交給楚經年,他更有經驗。”祁星眠捏着遊戲,笑容十分燦爛,“我現在隻想知道一件事,我們不在的時候,你究竟看了多少電視劇。”
遊戲一動不動,開始裝死。
過了幾秒,它又忍不住犟嘴,“我不是想更快地融入人類嘛。”
“來,幾位,排隊站好。”楚經年伸手指了指,“主謀站這邊,幫兇站這邊。”
宋懷瑾穩穩地站在蘇遠身邊,即使被推了一把,她也沒有動彈。
蘇遠冷哼一聲,賭氣似的不理她了。
他們的身後,劫後逢生的人群在歡呼。
無論是怪談還是普通人,這兩種正常情況下可能永遠不會産生交集的存在都不在意對方的異常,他們互相擁抱着,隻為慶祝新生。
“怎麼了。”沈玖看向格外沉默的傅淩雲,輕聲問道。
傅淩雲臉色微不可查地輕松了一些,“沒什麼。”
他很喜歡這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決定了,回去吃一頓火鍋吧。”沈琦從沈玖的身後冒了出來,“我想煮很多的蘑菇。”
“……别放毒蘑菇。”傅淩雲妥協了,他歎了口氣,“我不想再看你們群魔亂舞的畫面了。”
他已經逐漸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也許是蘇遠這次想要拉一整個世界下水的行為引起了管理局的注意,那邊的回應速度前所未有的快,消息剛發出去就受理了。
遊戲被祁星眠說教了一通,整個荷包蛋都蔫了,看起來像是燒焦了。
“先回去吧。”它有氣無力地說道,電子音聽上去像是接觸不良,“我已經和之前那個世界談妥了。”
現在是自家副本。
不管怎樣,總比在這裡被底下那一堆人看着好。
而且,這畢竟是蘇遠之前的地盤,萬一他再想搞個翻身什麼的,就純屬是徒生麻煩。
白日之城在進行戰後重建,聯盟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大概就是他們把夢魇内部搞得一團糟,讓遊戲接手更順利了一點。
有遊戲在,白日之城和夢魇徹底分割,夢魇也不會對人類産生威脅。
路上的每一個人,看上去都非常輕松。
花九月拿出裝着微笑鎮鎮民的鑰匙,把他們都放了出來。
讓他們回到原先的世界是不太可能了,但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蘇遠嗤笑了一聲,“軟弱的家夥。”
他依舊覺得,驚悚遊戲在做多餘的事情。
“廢物,弱雞。”遊戲也嗤笑了一聲,攻擊性非常強。
它做這些也隻是未來能夠更好地壓榨他們。
蘇遠懂什麼。
楚經年沒精打采地看了他們一眼,“我好想逃。”
作為管理局的一員,這事又經了他的手,肯定是要參與進去的,而且,還要忙活很長一段時間。
他最讨厭工作了。
顔嶼坐在街邊的椅子上,看着他旁邊的李常菲,以及飄來飄去的章鑫城,最終還是問出了聲,“你們這個情況怎麼處理?”
章鑫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恍然大悟,“對哦,我得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宋懷瑾讓章鑫城自己去路邊的樹林裡去挖。
她當時随手丢的,甚至都記不清到底扔哪了。
可能是看蘇遠一直想把她推開,宋懷瑾的情緒很不好。
在管理局趕過來之前的這段時間,宋懷瑾還在想着幫蘇遠越獄。
“你們好。”穿着統一的黑西裝黑皮鞋的幾個人憑空出現,“這裡是管理局外勤部。”
楚經年往後面縮了縮,卻被精準點名,“這位同事,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不要用這種我犯了事的語氣啊。”逃避失敗,他不得不站出來,“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我所屬的部門不負責這個。”
外勤部的人沒有說話,隻是盯着楚經年看。
楚經年舉起了手,“我投降。”
怎麼來的不是交流部的成員呢,那樣至少他還能偷點懶。
果然,外勤部的最難搞了。
蘇遠他們被一個接一個地帶走,已經認清現實的慕然嘴角一直挂着奇怪的笑容,就像被抽光了所有生命力的傀儡。
遊戲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花九月,圓圓的荷包蛋轉來轉去,最後突然不見了蹤影。
花九月把頭埋在了祁星眠懷裡,“我看不到驚悚遊戲的未來。”
蘇遠不靠譜,遊戲不靠譜,能整出黑西裝三件套的管理局看起來也不太靠譜。
宇宙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再養養吧,按照産生自我意識的時間算,它連五歲都不到。”祁星眠現在已經逐漸佛系了起來,“我們多管一管,至少别讓它學壞了。”
解決了心頭大患,遊戲十分開心,甚至還給花九月他們放了假。
回到别墅的花九月等人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睡一覺。
即使像傅淩雲這樣比較沉默,相對也比較穩重的,重新安穩躺在床上的時候,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喟歎。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精神和身體都高度緊張。
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在這個“假期”快要結束的時候,楚經年終于也回來了。
他癱倒在沙發上,喃喃自語,“這班愛誰上誰上。”
“我提議,開個慶祝會。”花九月用手指彈了一下茶桌上放着的花瓶,裡面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是誰擺在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