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及地的長發豈是那麼好吹的,陸嶼川忙活了半小時後放棄,最終選擇用靈力幫他烘幹頭發。在第二天,陸嶼川直接把謝莳騙到高級理發場所,再三保證回到修真界後,頭發就會變回原樣,才終于騙得謝莳剪成短發。
此刻,陸嶼川的手指輕拂過謝莳的頭發,這個脾氣又臭又硬的家夥,頭發卻格外柔軟,垂着頭露出一小段白皙的後脖頸,竟讓人産生一種溫順無害的錯覺。
“好了沒有?”謝莳甩了下頭,語氣帶着不耐。
陸嶼川一下就從錯覺中回過神,趕緊揮去腦海中不切實際的聯想。一個動不動就想對他掏心、鎖喉,拿着劍追着他砍的家夥,怎麼會和“溫順無害”四個字沾邊。
“急什麼呢,臉轉過來,再來搞一下劉海。”
謝莳的發型是讓專業托尼設計的,隻能說這錢花的值,發型很适合他的臉型五官,沒讓這張臉浪費。
陸嶼川伸手去撥謝莳的劉海,心中突然升起捉弄的心思,故意用五指把他的劉海全部往後撩,露出他整個光潔的額頭。
“你幹什麼……”謝莳皺了皺眉,淡色的眸子閃過不悅之色,伸手用力拍開使壞的爪子。
“嘶~這麼兇幹什麼,我幫你,你還這樣對我,一點情面不講啊?”陸嶼川嬉皮笑臉地縮回手,見謝莳已經把劉海弄平整,手欠地迅速伸手再次将其揉亂。
“你找死?”
謝莳瞬間傾身要掐陸嶼川脖子。陸嶼川早有防備,靈活地往後閃避。謝莳欺身上前步步緊逼,陸嶼川見招拆招,兩人就這樣在床上打起來,床闆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也許是封閉的環境容易讓人放松警惕,他們都沒注意到,客廳右邊的房間打開了一條門縫,呂嬸神情複雜地關上門,心中慶幸還好将大寶的房門關緊了,這種少兒不宜的事,小孩子看了可是會長針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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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挂鐘時針指向八點,夏天的太陽升的比較快,這時候已經高高挂在天上,溫度也在慢慢升上來。
往常呂嬸都是七點多起床,忙碌着洗衣、做飯、喂雞鴨、下地幹活,今天卻晚了半個多小時,隻因客廳裡還睡着人,她怕自己起來撞見什麼,讓兩個小夥子尴尬。
她故意在房間内發出響亮的走路聲和咳嗽聲,隻希望外面的人能聽見,趕緊收拾收拾。過了會兒,她才偷偷打開一條門縫向外張望,卻見大門已經打開了,床上也空空如也。
原來他們那麼早就起來了。呂嬸松了口氣,這才放心地出來。
她來到門口,見有人蹲在水池邊,賣力搓着衣服,那體格一看就能認出是小陸來。
“小陸,你怎麼起那麼早啊?”呂嬸邁出門檻,這下又發現了走廊上也坐着個人,“小謝,你也醒了啊。”
“姐,早啊!”陸嶼川轉過頭,手上的動作沒停,“我要跟姐說聲對不起了,謝莳沒洗過衣服,剛剛用了你半瓶洗衣粉,回頭我找劇組後勤問問有沒有新的,賠給你一包。”
“半瓶?”呂嬸這才注意到地上放着一個大礦泉水瓶,裡面裝着的就是洗衣粉。之前還是滿滿一大瓶,現在隻剩下一半了,“這、這倒了大半瓶洗衣粉,不得全是泡泡啊,能洗的幹淨嗎?”
陸嶼川:“我洗了十幾分鐘了,快把泡泡洗完了。”
坐在走廊上的謝莳難得生出一點愧疚,摸了摸鼻子,對呂嬸道:“抱歉呂、呂姐。”
“我嘞?”陸嶼川一勾唇,“我腿都要蹲麻了,你就沒有點表示?”
謝莳深深看了陸嶼川一眼,然後才聲音扁扁地道:“謝謝。”
“哼哼。”能聽到這兩個字陸嶼川就很滿足了,也不指望這沒良心的家夥能多真誠。
呂嬸捂着嘴偷樂:“我去做個早飯,你們想吃什麼?”
“都行,聽謝莳說姐的手藝很不錯呢,正好趁這個機會嘗嘗。”
“好好,我這就去做。”
與平房這邊的和樂融融截然相反,紅磚小屋這邊一大早再次雞飛狗跳。
“怎麼陸嶼川和謝莳又不見了?”吳導幾欲抓狂。
小荀戰戰兢兢地把昨晚的事說了出來,他現在也後悔呀,為什麼沒有問清楚他們要去哪裡過夜,現在又得去哪裡找人才行。
吳導揉着眉心,做了幾遍深呼吸:“趕緊叫人去找,立刻!馬上!半小時之内沒給我找到,你就可以回去寫辭職報告了!”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