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能有喜？她既是沈家人，侍寝也是……”話一出口，楚楚便意識到自己在包拯和公孫策面前說這些實在不太合适，立刻住嘴，輕咳一聲掩飾尴尬，連忙岔開話題：“每逢初一十五必去寺廟上香，這其中，怕是不僅僅是祈福那麼簡單吧？”

展昭眨眨眼，湊近小聲嘀咕道：“莫不是……出門見奸夫？”

“那她肚子裡的孩兒？”飛燕瞪圓了眼，微張嘴倒吸了口氣。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眉飛色舞地低聲議論，越說越興奮，渾然忘了旁邊還有兩位端坐未語之人。

包拯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悠悠歎了口氣，也不出聲打斷。公孫策則慢條斯理執筷用膳，饒有興緻看着這三人唇槍舌劍。

引蛇出洞的計劃一變再變，已經從夜探四娘子閨房改到十五那日借故放她出門。包拯的茶一續再續，直到公孫策食訖，三人也沒有得出結論。

“好了，找奸夫一事就交由你們負責了，眼下離十五還有些時日，可以再議。”公孫策見飛燕一副躍躍欲試，恨不得明日便是十五的興奮模樣，笑着搖頭将話題拉回正軌：“包拯，依我推斷，縱火之事疑兇就在四娘子與沈家五小姐之間。”

包拯終于放下手中的茶盞，點點頭。三人也安靜下來，看向公孫策。

“白知韫與韓宥齊二人，并非害死沈應?的真兇。至于下毒之人與縱火之人，應并非同一人。”

飛燕托腮思索片刻，半晌方才皺眉道：“那三娘子雖不是什麼好人，但此案與她的确牽扯不深。”

“對。”包拯略一颔首，“這三人暫且撇清嫌疑。沈家尚有兩位兄弟，仍需仔細查問，以免有所疏漏。”

“這沈家上下，真真是關系錯綜複雜！這大人的世界太亂了！”展昭撓撓頭，故作老成感慨：“唉，說到底，還不是因沈應?納妾太多。若天下男子皆隻娶正妻，不納小妾，就沒有這麼多鬧劇了。阿彌陀佛！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戒色大師所言甚是！”

“哎，楚楚姐姐！”

案子總算有所進展，包拯也斂去了嚴肅，跟着楚楚笑鬧。一旁的飛燕卻是雙眸略略有些黯淡，手指下意識地扣緊。

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公孫策不着痕迹地伸手握住她捏緊的手，溫聲道：“那查四娘子與五小姐的事，便交由你們三人，我與包拯則負責問話沈家兩兄弟。好了，天色已晚，且去歇息罷。”

展昭努努嘴，重重哼了一聲才起身，包拯和楚楚笑得樂不可支跟在後面，嘴上還不忘喊着：“戒色大師，等等我們！”

公孫策待他們走開幾步才拉起飛燕，“随我來。”

飛燕一愣，尚未回神，已被他牽着往後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