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集
朝陽看了眼鋼琴,轉頭沖着莫海辰笑了笑,在燈光暧昧的包廂内,莫海辰有種心裡要開出花來的錯覺,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青年的臉,卻挺青年說道:“不太想彈。”
莫海辰一愣,問道:“生氣了?”
“當然沒有。”
朝陽面帶笑意打開了琴蓋,随便敲了幾個音,有時候旋律和琴音的質量并無多大關系,莫海辰一直覺得彈鋼琴時候的朝陽,讓他喜歡的不得了。孩童時代是那種單純的讨好和認真,長大了後,是一種不容侵犯的優雅。
“好聽嗎?”朝陽仰着臉問他。
“好聽。”
“想聽什麼?”
“什麼都好。”莫海辰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要聽他彈什麼,隻是想看着他彈琴而已,或者說,隻是想看着。
可朝陽卻合上了琴蓋,他沖莫海辰眨了眨眼:“小時候你總在我睡覺前給我讀故事,突然有一天你不給我讀了,我怎麼求你都不行,哭的眼睛眼睛都腫了也不行,你跟我說越哭越沒有故事聽,”他揉了揉手腕,“後來我不哭了,你會給我讀故事,但并不固定,我就總是盼着,等着,那種滋味,啧啧,突然哪天,你給我念了故事,我就會想着,以後一定要讓你也嘗嘗也滋味。”
所以就一走三年?
莫海辰沒有問,他不問,就不會知道答案。生活并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随心所欲,有些問題弄的太明白,對自己并沒有好處。
莫海辰讓他耍着性子,看着他臉上閃過的得意神色,壓下自己心裡的那些念頭,拉過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手腕處揉捏了兩下便又停下,征詢意見似的問道:“給你揉揉?在這兒還是回家?”
在這兒揉還是回家揉,其實在哪兒揉都一樣,莫海辰摸着朝陽的手,朝陽差點就起了反應,手掌的溫度和手指合适的力度,都讓他忍不住。
他将自己的手抽出來:“不用,習慣了。”自己對莫海辰任何小動作都無法抗拒,此時此刻他很唾棄這樣的自己,有些跟自己賭氣,覺得即便是三年沒見,除了更加的渴望以外,根本什麼都沒有改變,自己還是那個自己,仿佛一個被長期攔在堤壩裡的水,隻要一開閘,就是傾瀉而出。
莫海辰帶着朝陽回家,朝陽一路上都沒看他,不是看着前面就是看着車窗外,莫海辰心裡一點都不急,反正有些高興,按照他對朝陽的了解,一會兒哄一哄就沒事了,而且,朝陽生氣,是看到舒逸後才生氣的,這不就代表着吃醋嗎?
别說,看到朝陽吃醋的模樣,對莫海辰來說是一種意外的驚喜,以前朝陽可從來不會這樣。
莫海辰倒是有些想看到朝陽更多生氣的表情,一言不發,或是大發雷霆。
不覺心中又笑自己,怎麼變得有些自虐了,不愛看朝陽笑,卻要看他對着自己發脾氣。
飛馳而過的夜景,若是不想看,那就是一片迷亂的夜燈,若是想看,也能尋到自己喜歡的景物。朝陽看着外面,shopping mall上偌大的海報,舒逸那張臉在探照燈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突兀,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修過的。”莫海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