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褚夢難得沉思了一下。
這種剛上班就罷工的感覺,總覺得似曾相識呢。
但她堅定認為自己開播就是在上班,哪怕這直播是被動開的,反正休想讓她上班中班。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這個世界比上一次還窮,給她一毛錢享受的餘地都沒有。
好在褚夢對物質要求不挑,奢華簡樸,她都能泰然處之。
這麼想着,她就溜溜達達去了宿舍。
看着緊閉的大門,褚夢陷入沉默。
所以說,她為什麼沒有鑰匙?
退一萬步來講,這門她就不能一腳踹開嗎?
褚夢倒是知道鑰匙在誰那裡,而且根據經驗,她的同事應該又在進行内部演練了。
可問題是,她剛剛才從公司回來,并且還是被頂頭上司指名要求走的,總覺得現在回去虧了。
萬一對方讓她繼續上班怎麼辦?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活人最怕的就是兜裡比臉幹淨,明明腿腳健在,卻感覺寸步難行。
褚夢難得産生了點主動的想法。
做什麼才能賺到錢?快速賺到錢?
仔細想想,她前幾個世界要麼是降維打擊,要麼是非正常路子,正經法子還真沒有。
可偏偏,她在這裡被ban了所有技能,一朝回到解放前。
褚夢不禁潸然,她背井離鄉數十載,怎奈歸來仍是小趴菜。
啥也不會,啥也做不了。
偏偏肚子還不争氣,這時候又響了起來,想到中午那各方面都非常一般的飯,褚夢就算不重口腹之欲,也難免有些懷念上個世界各種美食經口的滋味。
正所謂禍不單行,手機電量也在此刻告危。
看着眨眼就從22跳到18的電量,褚夢很懷疑它能不能堅持五分鐘。
當了一段時間的錦鯉女神,褚夢已經習慣萬事被安排妥當,現在驟然回歸到這些瑣事上,她還有些不适應。
但連充電寶都掃不起的某人,此刻除了回公司蹭電,似乎也沒了其他去處。
就,真的要打工嗎?
人不上班怎麼就不行了呢?
褚夢在路上是這麼想的。
等到了公司,被人催促着去發傳單的時候,這個疑問再次達到了巅峰。
還沒等她想出個結果來,就已經被對方那熱情過頭的行為弄出了火氣。
“大哥,你好歹等我手機有點電吧,這樣子讓我怎麼出去加人,罰款你交啊。”
那人似乎也沒想到褚夢說話這麼沖,當即就拉下臉:“我這不是為了你好麼。”
褚夢同樣耷拉着雙死魚眼:“為我好就給我交罰款沖業績。”
對方臉色一變,轉身就走。
褚夢卻還對着他背影來了勁:“或者抄書也行啊,這個不用花錢還能獻殷勤。”
觸發關鍵詞,褚夢眼睜睜看着那人腳下生風,跑得比兔子還快。
真當她以為耳邊終于清靜的時候,一旁掃地的大姨不知道在旁邊吃了多久的瓜,見她看過來,也一臉惋惜地搖頭。
“小姑娘嘴咋這麼利呢,人家明顯對你有意思啊。”說着還擠眉弄眼朝她笑着。
在這裡,褚夢需要澄清,她并沒有讨厭誰,她隻是對所有礙眼的東西一視同仁罷了。
所以——
“你想給我發傳單?”
褚夢擡頭,笑得一臉乖巧,但話裡的意思卻讓人覺得不那麼友好。
大姨臉色一僵,似乎覺得這孩子在說傻話。
褚夢卻沒有給她發揮的機會,繼續輸出:“還是你看上那玩意兒了,你有意思你自己上啊,不上是因為吃太飽了嗎?我是沒興趣跟你們玩什麼變态play哦。”
大姨徹底被怼無語了。
她拿着抹布轉身就走,邊走還邊嘀咕:“活該一大把年紀沒人要。”
褚夢聽着,當即就樂了,直接揚聲道:“啊對對對,你被人,你被鳏夫搶着要。”
送走一隻兩隻蒼蠅後,褚夢總算得了會清靜。
反正她就在充電器旁守着自己的手機,有人路過她也不理,一旦有人跑來犯賤,那小嘴就跟淬了毒一樣,直接觸發被動。
她這電一充就是一下午。
期間自然免不了有人跑來搭話,褚夢語氣蔫蔫,話卻不蔫。
但凡有人笑她充電充太久,她就是:“你要給我換手機還是要建議老闆換電線?”
有那心态不好的罵罵咧咧轉身就走,但也不乏臉皮厚的,就主打一個犯賤。
“你的手機可輪不到不換。”
說着還伴随一些面部抽筋表演。
褚夢是絲毫不接話茬,懶懶應聲:“哦,原來你連給老闆提建議都沒膽啊?”
來人:“……”
肚子又一次咕咕響起,褚夢看着路過的狗都覺得不爽,更不要說某些不知道抱着什麼目的跑來跟她搭話的人。
她甚至已經總結出了幾條常用語。
對方開口就問:“辦卡嗎?”
甭管對方回什麼,隻要不是給她送錢,她都一個白眼賞過去:“閑得沒事就多拉,别在公共場合放屁,看着都惡心。”
最後一句:“就你惡心,說的就是你。”
她就主打一個不聽不回純輸出。
真·手動人工智障·夢。
在肚子和蒼蠅的雙重唱中,褚夢這個電直接就充到了下班的點。
先去吃飯,填飽肚子就找同事拿鑰匙回去睡覺。
褚夢計劃得挺好,結果嘞……摸魚一時爽,等到最後火葬場。
褚夢跑去刷臉吃飯,老闆一臉茫然:“你們的飯上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