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從人偶飛舞着的發絲翩然飛過，掠過披着紅色披帛的金馬，掠過人偶身後草坪上用各色吧唧拼成的兩張臉，一路飛到了楊昕昕以為是ai做圖假的城堡裡。

透過蝴蝶飛進來的窗戶，能看到城堡鑽石般的吊頂從天花闆垂落，在陽光下反射的光芒照在旋轉樓梯的周邊上：

仔細排列好的吧唧、立牌躺在深色的樓梯上，木質的階梯泛着桐油的光彩，城堡的牆上也貼滿了色紙。

蝴蝶順着樓梯飛到盡頭的兩個巨大的亞克力立牌前，緊接着接下來的一幕讓楊昕昕不自覺震撼到後仰。

玻璃似的陳列櫃占滿了一整座牆，高得幾乎看不到邊，裡面每一個小小的粘土人都被玻璃隔開，蝴蝶輕巧地從陳列櫃前飛過：

有兩隻粘土人在楓樹下對弈的場景；有穿着勁裝劍尖纏綿的竹林對打；有坐在桃花樹下共看一本書；有大雪紛飛街頭相遇；有幽暗室内初次相逢……

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不同類型的場景，似乎窮極了主人所能想象到的所有關于這兩個粘土人的可能性。

這樣的細緻，這樣的用心。

比财富更讓楊昕昕震驚的，是這其中透出的滿滿的對紙片人的愛意。

順着光中飛舞着的光塵形成的通路，蝴蝶從陳列櫃旁邊的大門飛了出去，紫藤纏繞的白色古堡左側排列整齊的豪車上繪着各色圖案。

但讓楊昕昕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的，是痛車後面一水的痛飛機。

楊昕昕琥珀色的瞳孔不自覺放大。

她在某著名魔都上大學，也參加過知名漫展，在展會前後幾天魔都的二次元痛車總是特别多。

痛車她見過，痛豪車她也見過，但是痛飛機是真的少見啊！

平日裡的痛車基本都是貼膜，這樣到時候撕下來也不會損傷車漆，但楊昕昕暫停後放大細節，感覺這些圖案不像貼膜，像是畫上去的一般。

飛機和豪車上描繪出的圖案有官方圖片也有徐南自己找畫手約的私稿。

現在徐南是天幻娛樂大股東，官圖當然想用就能用。

而私稿，為了能放大達到可以在飛機上貼膜的程度，徐南找的那幾個畫手真的是做夢都在畫圖，不停的補細節。

最後交稿時看到對方憔悴的臉龐，徐南略有心虛地增加了尾款，并給出了讓對方痛并快樂着的答複：

下次有需求還找你。

有織陽和照夜在黑色飛機的星空下共舞着華爾茲，也有在藍色的車門上暧昧注視……

藍色、紫色、金色……

海洋、天空、花叢……

每一幅圖都和背景色巧妙融合，并不是直接貼膜在飛機或者汽車上，而是根據交通工具本身的色彩加以描繪，機械的冷硬和圖案的柔和形成了沖撞，有着令人歎服的美麗。

視頻很快走到了結尾，楊昕昕看着視頻播放完畢後黑色反光的屏幕，看到了裡面自己激動到發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