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與地面相撞,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隻需再加一分力,樓闆便要被擊穿了。
觸手幾乎襲上呂冬腹部時,卻見他飛速後退至牆角,腰腹用力一躍,雙腳登上牆面。
來不及卸力,觸手撞向牆面,幾道如裂痕瞬間出現,猶如河流般蜿蜒道地面。
林月面色一冷,這樣下去用不了幾招,這樓就要塌了。
她立刻加快攻擊,準備速戰速決。
七隻觸手的攻擊猶如密密麻麻的雨點,帶起道道殘影。呂冬一時不慎被觸手擊中,狠狠砸落在一旁桌子上。
林月趁機而上,藍光好似數道利刃飛速射向他。呂冬倉皇躲閃,揮動短劍格擋開來,強烈的撞擊讓他氣血翻湧,嘴角溢出鮮血。
觸手趁機再次出動,扭成一道巨蟒,帶着排山倒海之勢襲上他。
呂冬避無可避,咬牙揮動短劍。
森冷寒意凝成實質,以呂冬為中心的地面結出冰霜,并飛速向周圍蔓延。短劍在寒意加持下驟然化為長劍,銳利逼人刺向觸手。
強烈的撞擊帶起陣陣氣浪,長劍嗡鳴,發出清脆的斷裂聲,附在上面的寒冰紛紛碎裂掉落,就連短劍似乎都有些彎折。
呂冬隻覺得好似撞上了一堵極具彈性的橡膠牆,所有力道被加倍反噬回來,震得他五髒六腑翻湧不止,“哇”的一聲吐出一口帶着碎肉的鮮血。
林月收起觸手,一步一步走向他,掌中藍光閃爍:“你輸了,還有什麼遺言麼?”
呂冬随手擦了下嘴角的鮮血:“不愧是S級以上的異常,或許我們可以談個合作。”
林月聞言感到可笑,嘴角扯了下:“你認為自己還有資格跟我談合作麼?”
呂冬:“我還沒有向特行組上報你的身份,但如果我死了,你的身份就一定會暴露。”
林月動作一頓。
呂冬出現在這裡就說明特行組對她的疑心很大,若是他死了,即便她有一百種方法洗清嫌疑,也依然無法被信任。
林月收起藍光:“你想怎麼合作。”
呂冬掙紮着扶着牆壁,緩緩站起身:“你幫我救個人,我幫你隐藏身份,如何?”
“詳細說說。”
屋内一片狼藉,林月解開松雪的繩子,将她抱在一旁的沙發上:“救什麼人?從哪裡救?”
呂冬咳了咳,再次擦去嘴角血迹:“我弟弟呂宴,從風雨樓救。”
“風雨樓?”林月擡眼看他,挑了挑眉:“一個異常組織,你确定他沒有變成異常的血食,還活在世上?
就算他還活着,你也是特行員,想要從異常手中救人有無數種方法,為何找我合作?”
呂冬沉默,半晌後,他似乎終于下定決心開口:“呂宴他……也是個異常……”
這下林月着實驚訝了:“特行組不知道?”
呂冬搖頭:“不知道。”
林月思索了一會兒,終于點頭:“可以合作,你什麼時候動手,需要我怎麼做?”
呂冬卻再次沉默了。
良久,他啞聲道:“我不知道風雨樓的地址,他們通過呂宴威脅我為其提供消息。”
林月:“連地址都不知道,那談什麼救人。他們會主動聯系你?”
呂冬點頭:“是的,我想等下次他們聯系時想辦法套出風雨樓地址,然後我們聯手救人。”
林月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便也點頭同意了。
合作談妥後,呂冬交出核心正扶着牆準備離開,卻聽到林月:“等下。”
呂冬不解回頭。
林月以目光示意呂冬,看看全屋的一片狼藉以及牆面地面的裂縫:“裝修費是不是該付一下。”
呂冬腳步一頓,表情甚是複雜地看着林月。
林月平靜地看了回去。
她的意思很明确,這錢必須掏。
呂冬艱難解釋:“我剛開始調查你的第一天,就轉給你大量财物,很容易引起特行組懷疑。”
“你的意思是先欠着?”
呂冬無奈地看了林月一會兒,最終無力地點了點頭。
“可以。不過按你說的話,你傷得這麼重難道就不會引起特行組懷疑?”
呂冬咬牙忍痛:“都是内傷看不出來,還有别的事麼?”
“沒有了,慢走。”
呂冬離開後,林月立刻檢查了下周圍。
方才打鬥的動靜不小,别引起普通人懷疑。好在她住的這棟樓是個老破居民樓,大部分人都搬走了,沒有幾戶人家。
确定沒有問題後,林月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松雪顯然被吓着了,一直抓住林月的衣角不松手,不安道:“姐姐,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林月摸了摸松雪的頭發:“可以。”
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林月有些頭疼。
找施工隊維修肯定不可行,一來她沒錢,二來痕迹太明顯,專業人員一看就能看出問題來。歎了一口氣,林月決定先不管了,等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