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局促地看了看林月。
林月歎了口氣,示意柳如風先詢問呂宴,自己則安撫松雪。
“松雪,我明白你在擔心我,也很抱歉總是讓你擔驚受怕。但這件事,并不是柳如風和呂宴的錯。”
林月有些疲憊地靠在牆上,剛想繼續解釋。
“等等。”
松雪打斷她的話,小跑着拉來椅子讓她坐下,又遞上來一杯水,而後才乖巧地站在旁邊,猶如聽訓的小學生:
“姐姐,你說吧。”
林月有些哭笑不得:
“救下呂宴是我和呂冬約定好的,也是必須要做的。這次受傷隻是一個意外,你不要太擔心了。”
松雪癟了癟嘴,臉上淚痕未幹:
“那姐姐以後可以不受傷嗎?”
林月啞然失聲,思索了一會兒才認真解釋道:
“這個姐姐可能做不到。将來說不定還會遇到新的困難,總不能因為會受傷就一直想方設法逃避。”
松雪顯然不是很能理解:“可是姐姐受傷我會很難過,我不想你這樣……”
“那我盡量保障,不讓自己冒險。”
松雪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個回答。
“好了,”林月習慣性地想要摸摸松雪的頭,在看到閃爍的青雷後又收回了手:“乖,去洗把臉睡覺吧,等你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安撫好松雪後,柳如風也問完了呂宴:
“老大,這小子應該沒問題,精神也正常。”
林月點了點頭:
“告訴呂冬,呂宴救出來了,但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風雨樓現如今的情況不明,不要在這時候暴露行蹤。”
“我明白。”
将所有事處理完後,林月感覺恢複了些體力,才站起身走向浴室。
混戰一夜,血腥氣混雜着焦糊味很是難聞,結痂血迹和衣服粘在一起也需要盡快處理。
浴缸内浸滿了冷水。
林月直接将破爛的衣服撕了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冷水緩解了身上的劇痛,也讓她的思緒清晰了不少。
林月閉眼靠在池邊,仔細複盤今晚的行動。
呂宴雖然成功救出來了,但風雨樓依舊是個隐患。
若是白羽被活捉,很有可能供出呂宴,那呂冬面臨的便是特行組的嚴查和背調;若白羽逃了出來,傷好之後一定會立刻報複,并且會想法設法通過呂冬找到她。
因此無論哪種情況,接下來她都必須跟呂冬保持界限。
除非白羽身亡,或者呂冬離開曲章市。
林月想了想,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白羽傷勢雖重,但以他的能力大概率死不了。至于呂冬離開曲章市,更是無稽之談。
且不說外界的異植異獸數不勝數,單圍在曲章市周圍伺機而動的異常就夠他們喝一壺的,屆時可不會有特行組支援了。
如今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往後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複盤完,林月突然想起從風雨樓帶回來的兩瓶液體和那本手劄,立刻伸手從垃圾桶裡将其翻了出來。
盛放液體的小瓶早已空空如也,林月随手将它放在了地上,轉而翻看起那本書。
血液浸染和青雷攻擊之下,書變得更加破爛不堪。
林月放輕動作,唯恐不小心把書弄破。
翻過目錄之後,第一章介紹的便是植物型異常。
植物型異常,性格穩定,不需要能量供應,不具備異化期,異能等級較低,部分具有植物天賦。
異化期究竟是什麼?
林月皺了皺眉,飛快往後翻去,希望能從手劄中找到些許解釋。
突然!
她看到了一個極其熟悉的畫像。
一隻巨大無比全身漆黑的巨型章魚!
好似驚雷在耳畔炸響,穿越被塵封的夢境霍然打開,磅礴的記憶翻湧而來。
吞噬型!
她記起來了!
她是一隻吞噬型異常。
這麼說也不太對,應該說,她是一隻吞噬型異常的分身。
林月伸手按了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飛快地梳理着思緒。
在這隻吞噬型分身長成之際,她這個異世之魂趁機而入,奪取了這具身體的掌控權。而之前夢境中的厮殺,也并非夢境,而是靈魂之海的争奪。
吞噬型本體的名字是……
月瑰。
林月垂眸看向手劄中的圖片。
這就是月瑰的本體,一個足足有數百米高的大章魚!
圖畫下方是關于月瑰一些的研究記錄,隻是字迹很潦草,需要仔細辨别才能看出來。
3019年
3月7日,研究終于有了進展,我在能量體中發現了一個極為特殊的異常,将其命名為吞噬型。
4月15日,吞噬型進入了第一次異化期,它在短短一天内竟然吞噬了上百個A級異植,這個食量堪稱恐怖。而且它的殺性太強了,四個超級防護罩才能困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