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細想，林月立刻伸手接下任務。

眼前一花，再次看清周圍環境，是在一個房間内。四周都是銀白的牆壁，唯有房間正中擺着一張桌子和兩個椅子。

林月剛走向桌子，便見房間内突然出現了另一個青霧，看向林月，聲音缥缈，難辨男女：

“你是接下任務的人？”

“是的。”

青霧開門見山：

“曲章市主城和研究院都有結界，要想從他們手中救人，很難。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便捷，但你必須保障她的生命。”

“什麼便捷？”

青霧拿出兩張卡片和一個地圖放在桌上，似是猶豫了片刻，率先将卡片推了過來：

“這是主城通行卡和研究院通行卡，身份信息我都已經模糊掉了，但是使用時必須小心，一旦被發現，卡片很快就會失效。”

林月接過卡片：“我明白。”

“這是主城研究院的地圖，上面标注了溫涼的所在。你進入研究院後，我們的人如果在的話，能夠再給你提供一些便利，但如果不在的話，你也必須保障她的安全。”

青霧擡頭，林月能感知到它的視線。

“甯可任務失敗，也要保住她的命。”

林月皺眉：“若是任務失敗，我會受到反噬。”

青霧搖頭：“放心，我會在條例上寫明這一點。你需要什麼報酬？”

“婆娑石。”

青霧沉默良久，似乎在猶豫。許久之後它才下定決心一般，點頭同意：“可以，還有别的麼？”

咦？還可以有别的？

林月補充：“四瓶靈能液。”

“好。”

青霧再次點頭，手掌在桌面上一撫，一張泛着銀光的紙和筆便憑空出現，它熟練地拿起筆在紙上書寫起來。

林月皺眉看着那張紙。

不知為何，她從紙上也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覺。

思索間，青霧便書寫完備，将紙筆遞給了林月：

“看看，沒有問題就簽字吧。不要耍小聰明，無論你寫的是什麼，隻要簽了字，法則就會認定交易達成，逃不掉的。”

法則！

林月呼吸一滞。

她想起來，這種熟悉的感覺就是法則！

月瑰之所以至今未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受到了法則的制約，她終生都不能再踏入曲章市一步。

而創造她這具分身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擺脫法則約束。

她是想通過分身來曲章市！

一切都霍然開朗。

月瑰本體永遠都進不來曲章市。

壓在林月心頭的無形大山驟然消散，林月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對面青霧看林月久久不落筆，疑問道：“還有什麼問題麼？”

林月這才回神，搖搖頭：“稍等。”

目光飛快浏覽合作條例，方才交談的内容也盡數寫在其中，沒有任何遺漏，隻是多了一條：

不得無故放出其他異常，不得無故傷害他人，不得無故威脅主城安全。

林月擡頭：“這個無故範圍有多廣，若是我被發現受到攻擊，反擊過程中傷了他人又算不算無故？”

“不算。”

林月将紙張遞了回去：“那你再加上一句：若為自保和救人而傷人破壞者，除外。”

青霧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一言難盡。

林月毫不退讓。

她雖然未曾親曆法則，但在夢境中也能感受到它的約束性有多強，那遠不是異能或者其他任何東西所能相比的。

以月瑰的實力尚且需要在法則面前低頭，更何況她。

青霧接過紙張，龍飛鳳舞地補上了林月所說的那句話：“好了，可以簽了。”

林月：“婆娑石可以提前先給我嗎，我急用。”

青霧有些不耐：“事成之後再給你。”

林月奮力争取：

“法則制約下我又跑不了，你既然有這東西就肯定知道它的作用，若是再晚幾天，我就未必能用得上了。”

見青霧依舊不肯答應，林月繼續道：

“溫涼在研究院的處境隻怕不太好吧，你若是現在給我婆娑石，我一周内就會行動，一定把人帶出來。”

青霧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可以，不過你得等我一會兒，婆娑石我沒有帶着，現在需要回去拿。”

“多久？”

青霧估摸了下：“一個小時内回來。”

林月同意了。

月落星沉，夜晚漆黑不見五指。

小區内燈火零星，柳如風強撐着精神坐在沙發上，頭不住地一點一點的。

突然，門被輕輕地敲響。

柳如風立刻驚醒過來，謹慎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