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展長風和李痕這些年做下的孽,您包庇了他們這麼久,我希望您能親自處置了他們。”
高部青着臉看了一眼章青,冷冷接過文件翻看,然而越看臉色卻越差。
這些年來他對這二人的所作所為并非完全不知,但出于某種私心,最多也就申斥幾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卻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的胃口早已被養大。
章青:“憑這些證據,即便今日沒有月瑰,以他們兩個也早晚會把曲章市禍害一空。再者,高部您壓了他們這麼久,知道他們那麼多把柄和秘密。您離世後,他們真的會善待您的家人麼?
即便有法則約束,可趙英放走月瑰時,難道就沒有立下法則麼?”
此話一出,高部面色一變,作為同類,他深知斬盡殺絕的重要性。想到這裡,他氣息一亂,嗓子發癢,劇烈咳嗽起來。
章青從床頭倒了一杯水遞給他,高部這才順過氣來。
“當年……章凝剿滅風雨樓時,我,我沒能公允判決,讓她在經二區冷落了十多年。若她上位,又不會報複我的家人麼?”
章青聽出高部話中的松動,輕輕笑了笑:“我用我們幾十年的交情向你保證,她不會。”
許久,高部長長歎息了一聲:“我答應你。”
他接過章青遞過來的筆,在幾份認定文書和罪狀上簽了字:“展長風和李痕……,你們打算怎麼處置?”
章青接過文書,檢查了一遍,放回包裡,轉頭看向他,簡短果決道:“殺。”
高部皺了皺眉:“這些年來他們積累的勢力不弱,若是如此,隻怕會出亂子。”他再度咳嗽了一會兒,強壓着嗓子的癢意艱難道:“月瑰當前,曲章市經不起亂子了……”
章青再度接了一杯水過去,拍了拍他的背幫忙順氣,安撫道:
“您放心,凝兒早有布置,必然會将影響降到最低。再說有他們兩個在,若是與月瑰勾結,反而會動搖曲章市的根基。”
高部緩過氣來,重重地歎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隻是擺了擺手,示意章青可以走了。
*
織玉空間,林月剛将符隸拿出來,松雪的眼眶便立刻泛紅了,不需仔細觀察,她便能确定這就是松慧的東西。
織女低頭給松雪擦了擦眼淚,轉頭詢問道:“這東西從哪來的?”
林月将符隸收好:“韓舒留下的。”
織女:“這麼說,松慧很有可能在俱樂部。”
“是的,所以我想等離開這裡後,先去大河市尋找下松慧的下落,看看是什麼情況。”
織女垂眸思索片刻,遲疑道:“也好,不過……雖然她是松雪的母親,但俱樂部是敵非友,若松慧真的與俱樂部一行,那……”
松雪聞言,頓時也緊張地看着林月。
即便她對外面的事不是非常清楚,但也知道俱樂部與林月之間的恩怨。
林月搖了搖頭:“情況還不明确,我們先不要盲目猜測。我先回特行組,有幾個俱樂部的異常被關在刑訊房,或許他們能知道點什麼。”
“好。”織女點了點頭:“一切小心。”
“姐姐!”松雪喊住了她,神色忐忑糾結,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姐姐是她最重要的人,可……可媽媽也……
她眼角又閃現了淚花:“我……”
松雪吞吞吐吐良久,最後也沒有說出什麼,沮喪地垂下頭:“對不起……”
林月拍了拍她肩膀,蹲下伸手擦去眼淚,看着她的眼睛耐心道:
“姐姐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不用怕。就算你媽媽真的加入了俱樂部,也未必會是我們的敵人。更何況,她那麼愛你,又怎麼會傷害你呢。
不要太擔心,姐姐一有消息就立刻告訴你好不好。”
松雪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林月笑了笑,再次拍拍她的肩膀,又囑咐織女:“辛苦幫忙照顧好她,多謝。”
織女翻了個白眼:“廢話,快走吧,有事聯系。”
回到特行組,林月立刻奔到審訊房找到被抓住的幾名異常。
幾個異常都經過一番審訊,身上各有傷痕,林月挑了還算清醒的青眼螳螂,一把鉗住他的雙臂向後翻轉,從口袋裡拿出那張符隸:
“這是什麼東西,哪裡來的?”
青眼螳螂還想嘴硬,林月幹脆利落地卸了他的雙臂,……
十幾分鐘後,青眼螳螂滿臉冷汗地跌進牢房,咬牙切齒又略帶恐懼地看着林月遠去的身影。
走出審訊房後,林月立刻尋了個左右無人的地方,拿出柳葉聯系柳如風和織女。
“老大,怎麼了?”
“織女在你旁邊嗎?”
“在的在的,松雪和呂宴也在。”
得知大家都在後,林月立刻開始傳遞得到的消息,語速飛快:
“這個符隸是俱樂部一個叫異師的人提供的,用于治療一個叫遊君的異常。現在符隸掉落,說明遊君大概率是死了。
不過異師這個人很神秘,常年深居簡出。除了部長青夜親自找她之外,其餘諸事不理,所以沒有其他更具體的消息。
但是,她是兩年前才加入的俱樂部。
松雪,你媽媽是什麼時候沒有再回來了,你還記得嗎?”
松雪不确定道:“好像就是兩年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