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音再次出征卻不慎中了埋伏,第一台傳來的消息一次比一次緊急。即便青夜依舊不放心,但也不得不加快進度趕往朱雀台。
青夜離開的第二天,林月便開始不着痕迹地打探不諒崖的所在。畢竟朱雀長時間不出現,以青夜對他的了解,很快便會發現問題。
不諒崖,聽名字是個懸崖。
但林月早就打探過,俱樂部根本就沒有叫不諒崖的地方。而異師絕對不會騙她。那麼,不諒崖可能是個别稱,異師所在的地方還有另外的名字。
掌握的信息太少,林月隻能通過排除法來進行排查。終于在第三天下午,确定了異師可能在的地方。
夜色朦胧,林月叮囑好柳如風後,便隐匿身影從住處飛出,直奔目标所在。
懸崖壁立千仞,深不見底,幽幽風聲如同鬼怪嗚咽,在崖壁上缭繞。
林月縱身一躍,投入懸崖。觸手分散張開,利用風力來減緩降落速度。
崖底一片漆黑,不見絲毫光芒,好在林月夜視功能不錯,沒有受太大影響。
懸崖狹窄逼仄,兩邊樹枝草木茂密,隐約帶着潮濕的腥氣。中間地帶卻堆積着一眼看不到頭的森森白骨,乍一看極為恐怖。
這裡顯然是俱樂部處理屍體的地方,看起來完全不像有人住。
林月順着懸崖的走勢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不是在崖壁上做個标記。越往前白骨越發密集,就連崖壁上都零星挂着殘肢斷臂,腥臭氣越發濃郁。
林月皺了皺眉,小心避開淌下的屍水。
可懸崖即将走到盡頭,再往前是一條地下暗河,完全沒有異師的任何蹤迹。
林月皺了皺眉,若是異師不在這裡,又會在哪裡呢。
俱樂部附近符合條件的懸崖都找過了,這個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難不成不諒崖不是懸崖?
可根據那天通道向下的走勢,除了懸崖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符合的地形了。
林月不死心地掉頭,決定再次仔細找找,看是否有什麼她忽略的地方。
就在她走沒有多久時,突然停下了腳步。
這裡的白骨,似乎變了!
方才她過來的時候,崖壁上分明還懸挂着一些尚未腐爛的軀體。可現在,卻是一片整潔的白骨……
話說,這地上的白骨也未免太幹淨了些吧。
腦中靈光一閃,林月驟然意識到,這些白骨竟然是幻境。
意識一動,白霧洶湧而出,彌漫在整個山谷,仔細探尋着能量波動不同之處。很快,白霧彙聚在某個位置,林月凝聚異能,奮力一擊。
周遭景象如煙霧般消散,林月隻感到眼前一花,便換了個地方。
“林月!”
異師見她突然出現在這裡,驚訝地站了起來:“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林月:“這個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機會再細說吧。現在能找到你就好,還好沒找錯地方。章凝在朱雀台布下了天羅地網,隻等時機一到便動手,我們正好趁此機會救你出來。”
異師眼眸亮了下,又很快冷靜下來:“你來的時候破壞了陣法麼?”
“沒有。”林月搖頭,白霧能感知到陣眼,她穿越陣眼進入,自然不會打草驚蛇。
異師随意坐在一旁石凳上:
“你應該能看出來,這裡的陣法非比尋常。”
林月點頭。若是尋常陣法,她剛進入懸崖便能看出來了,也就不會浪費那麼多時間。
異師繼續道:
“此前我多次逃跑,有幾次差點成功,惹得青夜大怒,特意設計了這個陣法。陣法分為乾陣和坤陣,乾陣與青夜的本體相連,坤陣與我相連。
隻要我有異動,青夜立刻會感知到。而若是青夜身死,我也必死無疑。”
林月臉色驚變:“你可有什麼辦法?”
異師緩緩搖頭。
林月也反應過來,若是有辦法的話,異師也不至于被困在這裡許久。
現在問題變得十分棘手起來,她對五行八卦絲毫不通,又不能用蠻力毀掉陣法。
而青夜已經在第一台,章凝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難不成隻能坐以待斃!
絞盡腦汁思索良久,林月突然想起識海之中的羅盤。
金光璀璨卻又絲毫不刺眼,内斂的氣息随着羅盤的徐徐運轉,一縷一縷地逸散到空中。
“這……這……”
異師瞠目結舌,指着羅盤,一連“這”了多次都沒能說出完整的話來。她潛修五行八卦之術,自然比林月更能意識到羅盤蘊含的奧妙和神異。
“我陰差陽錯得到的它,但對上面的符文陣法卻一知半解,你看看它是否能有用?”
異師顫抖地雙手撫上羅盤上的印記:“這是驅魔,這是定魂,這是……”
她一連念出了十幾個符文名稱後,才從震驚中抽離,連忙回頭激動地看向林月:“有用!有用!隻是上面符文衆多,我一時間怕不能将其完全破解……”
她有些為難,又無可奈何地懇請:“你,能否将它留在這裡兩天,待我找出破解之法立刻還你……若是需要什麼陣法符隸,皆可以找我。”
她自知這個請求十分冒犯和得寸進尺,但卻别無他法,隻能懇求地看着林月,以表達自己的誠意。
“您客氣了。”林月并沒有在意,羅盤上的符号對她而言并沒有太大意義,若是能在異師手中發揚光大,也算物盡其用:“羅盤暫時留在您這裡就好。”
她從口袋中拿出一枚柳葉:
“這枚葉片能夠連通柳如風,如果出現緊急情況,我們可以随時聯系。我不能在這裡久留,您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