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能解毒?
死沉水?
白霧?
鳳血藤?
對了!鳳血藤!
林月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投入識海找到久違的鳳血藤。
感受到林月的視線,鳳血藤的葉片立刻活潑地搖了搖:“媽媽!”
“鳳血藤,你能解蛇毒嗎?”
鳳血藤不解地搖了搖葉片,它的心智還未發育完全,還不能理解林月的話。
林月無奈又焦急地将它從識海中召喚出來,指着昏迷的章合道:“你能救他嗎?”
鳳血藤葉片輕輕扇動了幾下,藤身靈巧地纏住章合中毒的左手,往上攀爬,很快便将章合半個身體覆蓋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月不敢打攪鳳血藤,隻能站在一旁擔心地看着。
大約半個小時後,鳳血藤松開附着在章合身上的藤蔓,緩緩縮了回去。與此同時,它身上的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脫落,最後隻剩下幾片幼嫩的芽。
林月連忙将它召回道識海内:“鳳血藤,你還好嗎?”
嫩芽輕輕地晃了晃,鳳血藤的聲音透着虛弱:“媽媽,對不起……”
林月一怔,看向地上的章合。
章合的唇色恢複了幾分,氣息也肉眼可見的平穩了不少,隻是臉色依舊暗沉,也沒有醒來的迹象。
她驟然明白了幾分。
原來鳳血藤并不能解毒啊,它方才是在以身相代,通過消耗自己的藤蔓來減輕章合的毒素……
林月心髒突然有些發疼,她搖了搖頭,對鳳血藤道:“沒有對不起,你很好很好,”她頓了頓,又強調道:“你真的非常好,是我該對你說對不起。”
自鳳血藤出現之後,她便一直對它心存防備。
可其實一直以來,鳳血藤幫了她很多次,也從來沒有對她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滿,是她對不住它。
鳳血藤的嫩芽又搖了搖,但或許是一次性損失大量的葉片對它的影響太大,搖動了幾下後,鳳血藤便趴在深藍土壤中。
林月觀察了下,确定它沒有生命危險後,意識從識海中抽離。眼下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想辦法給章合解毒,找到白霧洩漏點,以及除掉那隻化龍蛇王。
腰間探出觸手撐住地面,林月的身體無限拔高十幾米。
從空中看清周圍的環境後,林月收起觸手,背起章合選定一個方向向前走去。
白山山勢複雜,或許他們可以趁機繞過化龍蛇王,找機會逃出去。
走了一段時間,林月忽然發現白山的山勢發生了變化,更讓她震驚的是,她竟然沒有發現是合适發生的變化。
林月立刻提起十二分謹慎。
但還未等她做出對策,卻突然感知到前方不遠處有什麼在活動。
“你們是誰?”
一個頭上戴着碩大的蘑菇帽子的小姑娘警惕地看着林月:“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林月沒有回答,而是與之相隔一段距離,仔細評判着這小姑娘的危險性。
植物異常,年歲不大,能量波動不強,沒有隐匿氣息,危險性幾乎為零。
林月開口:“你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蘑菇帽的小姑娘撓了撓頭,臉上露出明顯的困惑:“我們一直生活在這裡呀,也從來沒有見過你,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林月心中一凜。
“我們?”
這裡不止這小姑娘一個人。
她本想在從小姑娘口中套出點什麼,卻在這時感受到幾道氣息靠近。
草木摩擦的聲音響起,一個衰老的蘑菇異常從樹林中走出來:“花菇,怎麼還不回家……”
話未說完,衰老的蘑菇異常便看到了林月。
被喊作花菇的小姑娘上前攙扶着老人:“姥姥,我是突然遇到她的。”
老人費力地擡起頭,眯着雙眼看向林月。
不知為何,被她注視的一刹那,林月感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這種感覺轉瞬即逝,老人也很快挪開了視線。
但下一秒,她出口的第一句話,便讓林月泛起森然寒意。
老人道:“林月,看來你需要一些幫助。”
林月确定她沒有透露過她的名字。
似是感知到氣氛一瞬間的變化,老人擡起手擺了擺,滿是皺紋的臉笑起來:“你不要誤會,我們蘑菇家族的異能是生而知之,所以我才知曉你的情況。”
聽到老人的解釋,林月并未放松,反而更加警惕起來。
老人用手搭棚在眉間,避開昏暗的天光:
“雖然我很想現在跟你解釋清楚,但你身後的人情況不是很好,還是不要再次耽誤時間了。請你相信我,我沒有惡意,并且我可以救他。”
提及章合,林月心頭一緊。
她自然清楚章合的情況,雖然不知眼前的異常是否真的能解毒,但眼下這個情況,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