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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天聽到趙大娘那一番話,一向占床就睡的景時翻來覆去睡不着,非盯着錢邵。
錢邵哭笑不得,坐起身來,安撫道:“哥哥,我沒事,我沒那麼脆弱。”
景時認真的看了他半晌,見他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就松了口氣,不過就算沒事,也不妨礙他噓寒問暖,他實在沒想到錢邵的身世這般曲折,那些人真是太惡毒了,“那就好,我現在就恨不得把他們打一頓,揭穿他們的真面目,讓他們欺負人。”
錢邵見景時坐下,主動提起那些人,“沒想到他們竟然膽大包天到這地步。”
景時眼神惡狠狠的,猶如一隻兇猛的餓極了的老虎,像是随時準備撲上去捕獲獵物,飽餐一頓,“取代一國之相,鵲巢鸠占,虧他們做的出來,承安,你說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做。”
錢邵笑了:“哥哥,你知道嗎?他們會這樣做,無非權勢,地位,還有那可憐的自尊心。”
景時以前不懂這些,自從和錢邵在一起以來,經曆的樁樁件件,他好像明白一點,就比如說,他如果是一個大boss,那些玩家都會挑戰他,但如果他隻是個路人,背景闆,那些玩家都會跳過他,看都不看一眼,隻有力量本事大了,才會被人知曉,“他們會為他們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錢邵附和道:“哥哥說的是,爬的越高,到時候跌的越慘,”話鋒一轉,他接着道:“隻是我沒想到當年那鬧得沸沸揚揚的私生子就是我胞弟。”
景時茫然,那私生子怎麼就成了錢邵胞弟了,他錯過了什麼,“你怎麼知道。”
錢邵啞笑,勾起景時一縷發絲把玩,“哥哥,記得我給你說的故事嗎?”
景時恍然大悟,反正是雙生子,錢邵說是弟弟,就是弟弟,“記得,那個新婦兒子和承安你一般大,長相和你爹爹相似,結合趙大娘所說的,他們把你弟弟抱走,五年後又找上門來,圖謀甚大。”
錢邵點頭誇贊,“哥哥,真聰明。”随即他又輕輕低語,“我很高興爹爹沒有抛下我,娘親還給我生了一個弟弟,我不是一個人了。”
若不是景時耳力非凡,恐怕也聽不到,“我們一起為他們讨個公道,救弟弟脫離苦海。”
見景時鬥志滿滿,毫無困意的樣子,錢邵無奈,“好了,哥哥,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早點睡,明天還得給二爹敷藥呢!可别耽誤了時辰,這些時日的功夫就白費了。”
景時一拍腦袋,“對對對,趕緊睡,明天還得給二爹敷藥呢!”
望着景時一秒入睡,錢邵失笑,看着他的睡顔,“謝謝哥哥,謝謝哥哥來到我身邊,結束我枯燥無味的生活,開始有你的每一天。”
翌日。
錢飛沉望着那對款款而來的身影,一陣失神,像,太像了,敏兒,是你在冥冥之中,幫助我們對不對,那些害他父子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等景時給他抹完藥後,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去休息,而是拉着他們,“陪我走走。”
景時用眼神示意:二爹這是怎麼了。
錢邵搖頭:我也不知道。
倏地,錢飛沉停了下來,席地而坐,景時他們見狀也跟着坐下來。
錢飛沉靜靜的看向他們,或者說目光一直在錢邵身上,“我全想起來了。”
景時憋了一路的疑問,聽道他的話,當即道:“太好了,二爹,想起來是好事啊!怎麼不開心。”
錢邵察覺錢飛沉目光一直跟随他,讓他憂心的可能和他兒子有關,隻是他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難道說,錢邵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二爹,您是為了您兒子的事嗎?”
錢飛沉沒想到他這麼敏銳,很是欣慰,不愧是他兒子,他期待的看着錢邵,“我缺席他這麼多年,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認我,我是個不合格的父親。”
錢邵見錢飛沉滿含期待看向他,他抿了抿嘴,“會的,一定會的,”随後他顫抖着身軀漸漸靠向錢飛沉,在他耳邊小聲道:“爹爹。”
時隔多年,錢飛沉再一次聽到這聲爹爹,他再也繃不住,一把摟住錢邵,良久他沉聲道:“爹爹在。”
景時見他們打啞謎,還以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幹了什麼,但聽完他們的對話,景時眼睛瞪的極大,這也太魔幻了吧!“二爹你竟然是承安親爹。”
錢飛沉點頭,摸了摸景時腦袋,“這得虧了我家小時,若不是你,我們父子恐難有相見之日,小時真是我們家的小福星。”
錢邵寵溺的看向景時,若不是爹爹在,他早就抱着哥哥親了,“爹爹說的對,哥哥就是我們家的小福星。”若不是哥哥,他都不會有這一天,一切罪惡将事實掩蓋,而他将拉着那些人墜入深淵,永無甯日。
景時想,這一切似乎早已注定,他來到此世界,二爹他們救了他,他們才有交集,才有了他和承安的相遇,繼而發生之後的事情,他一本正經道:“那可不,我就是你們的小福星,既然這樣,那不得表示表示。”
聞言,錢邵和錢飛沉都笑了起來。
錢邵湊到景時耳邊,用可憐惜惜的語氣道:“哥哥,我什麼都沒有,我把我自己抵給你,可以嗎?”
景時渾身發麻,幸好是坐着的,要是站着不得摔着,他推了一下錢邵,“二爹還在呢?”
錢邵一下被推到在地,他惡人先告狀,“爹爹,你看哥哥欺負我,就因為我沒有給哥哥這個小福星好處。”
景時也不管錢飛沉在不在,撲上去就是一陣撓癢癢。
歡聲笑語響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