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飛沉點頭,他是知道景時不同常人的,從見他第一眼就知道,想到他那時候裹着布條挂在房梁上,他就好笑,“你說這個做什麼?”
“我是先給您提個醒,免得您到時候又誤會我怎麼辦?”錢邵俏皮道。
錢飛沉定定的看着他,“有什麼事一口氣說完,我都接受你們在一起了,其他的事就不值一提了。”
錢邵輕飄飄道:“哦!我隻是想說,再過一段時間您就要當祖父了,您提前準備一下,适應一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錢飛沉這下不淡定了,“你說什麼,我要當祖父了。”
他眼神半信半疑的在錢邵身上掃來掃去,見他鎮定自若,彷佛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驚人之語,“就算小時在不尋常,但他是男子,也沒見他肚子大起來,這孩子從哪來,難道還能憑空變出來不成。”
錢邵道:“還真是憑空變出來的,但那确實是我們的孩子,您的親孫子,毋庸置疑的。爹爹我實話和您說了吧,早在我們還沒來京城之前,我就和哥哥有了夫夫之實,孩子就是那時候有的,我還提醒過您的,您不記得了。”
錢飛沉回想了一下,什麼印象也沒有,“你什麼時候說的,為何我毫無印象。”
“您還記得三寶嗎?”
錢飛沉疑惑道:“不是再說孩子的事嗎?這又關三寶什麼事!”
錢邵理直氣壯道:“那時候您不是問我為何給他取名三寶嗎?我說那是因為它是我們家第三個兒子啊!不叫三寶叫什麼,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您看着辦?”
錢飛沉暗暗琢磨,最後他笑了,“若是讓小安知道他這四寶來曆,好端端的輩分一下降了,不得和你急。不過來都來了,還能怎麼辦?我都做好你們沒有後代的準備了,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驚喜,還一下兩個。”
随後他眉頭又皺了起來,“這一下多了兩孩子,要怎麼解釋他們的來曆。”
錢邵道:“爹爹您不用擔心,我們自己人知道就好,旁人的語言無需理會,我相信我和哥哥的孩子定不會被這點小事所擾,畢竟我和哥哥都那麼厲害,我們的孩子又豈會平凡,若是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了,将來如何成事。”
錢飛沉:“......”
見錢飛沉黑臉的模樣,錢邵笑了笑,“爹爹,我逗你的,我怎麼可能舍得讓我的孩子受委屈。若是以後旁人問起就說是天賜的,畢竟哥哥這麼厲害,上天不忍他的醫術後繼無人。您看您自己的臉就知道了,别人不相信也得相信,還能擋住那些打哥哥主意的人,畢竟哥哥是我的,容不得别人觊觎。”
錢飛沉:“......”
他怎麼沒發現小邵這麼皮,還逗起他來了,還這麼霸道,最後他實在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頭,“沒大沒小,趕緊走,别在這礙我眼,我要給我未來孫孫起名。”
另一邊。
連偃也是一夜未眠,他沒想到他猜的成真了,從丞相府回來後,連修樾就給他坦白了,難怪他以往詢問都被他找借口推三阻四的,原來是這樣。他和錢飛沉不愧是難兄難弟,怎麼會遇到這事?以錢飛沉的性子,大概會祝福錢邵他們。
那他呢?若是強硬不讓他們在一起,樾兒的性子又倔,怕是最後會和他這父皇形同陌路。他心裡松動了,罷了,他也不是迂腐之人,好不容易樾兒有喜歡的人了,雖然是男子,但也總比樾兒一個人要好,就是不知婉兒知道後怎麼想。
想到這,他起身就往白平婉住的地方去,路過連修樾旁邊還冷哼一聲,也沒叫連修樾起來。
連修樾望着連偃的背影輕聲笑了,雖然跪了一夜,但他心情極好。他知道他的父皇心裡已經松動了,說來多虧了錢邵他們,若不是讓父皇撞見了,然後又想到伯父,父皇也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
突然他的身邊多了一道影子,能這麼無聲無息的,除了祁睿就沒别人了,他動了動發麻的腿,然後身子一歪靠在祁睿身上,“這關過去了,以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了。”
祁睿嗯了一聲,然後安靜陪他跪着。
白平婉見連偃冷着臉進來,也沒說什麼,宮裡沒有不透風的牆,太子被罰這麼大的事,她怎能不知道。
除了那事就沒有其他能讓連偃生氣的,她的兒子她難道還不了解,起初她還想着他還小,大了就好了,最後放棄了,她也不奢求什麼了,能平平安安的,她也知足了,“我已經知道了,别生氣了。”
連偃還沒說什麼就聽到白平婉平靜的話語,他吃驚的看着她,“婉兒,你就這麼接受了。”
白平婉淡淡道:“除了接受,你還能如何,難道還要拆散他們,最後恨上我們不成?”
連偃頓時道:“他敢?”
白平婉看了他一眼,“他是不敢,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
連偃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事怎麼說得出口,最後他道:“是我去丞相府無意間發現承安和小時舉止親密,最後猜想到的。”
白平婉驚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難怪連偃雖然生氣,但自己就想通了,“沒想到承安他也是這樣,或許他們天性如此,也不必強求太多。”
連偃也不多說,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