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皎被林婉清看得一慌，立馬蹿到夭殇身邊，抓着夭殇的胳膊，“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他可以作證。”

夭殇感覺到自己突然被抓住的手臂，有些别扭，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沒有立即揮開。

目光落在抓在自己衣袖上的手上，昭月皎注意到夭殇的視線，臉色一紅，連忙放開。

“我，我，我剛剛隻是一時激動，我不是故意的。”最後，昭月皎的聲音越來越小，低着頭不敢看夭殇。

林婉清看着和昭月皎站在一起的少年，纖細單薄的讓人絲毫不能将眼前的人和之前一把劍就砍掉一排頭顱的少年聯系在一起。

注意到林婉清的目光，夭殇擡頭看向面前握着被惡臭的鮮血浸染透了的鞭子，原本梳的平整的發髻也變得淩亂的姑娘，想了想，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開口問道：“你剛剛，為什麼要那樣做？”

聽見夭殇的的話，林婉清先是一愣，似乎沒想到少年會這麼問。

畢竟這個問題，她自己也沒有答案，隻是她覺得那個時候應該這麼做，而恰好她又可以這麼做而已。

想了想，林婉清笑了笑，“你的防線守得很好，我不會讓自己成為弱點。”

話音落下，夭殇相到剛剛的場景，剛剛如果眼前這個姑娘不曾拼盡全力，幫自己分擔身後的壓力，她雖然不會死，但有些東西，卻也不會藏得住。

而此刻聽到林婉清這樣的話，夭殇握着劍柄的手微微松動，但仍然不解，“可是，如果它們沒有變成灰燼，你會死。”

會死嗎？林婉清正視眼前這雙澄澈得讓人無所遁形的眸子，忽然發現，其實眼前少年的身量并不是很高，也沒有多麼魁梧，思慮片刻，沒有立刻回答，擡腳往前走去。

夭殇不自覺跟上前面那人的腳步，她聽到，那道不算大聲，甚至算得上輕柔的聲音順着靈敏的耳朵爬進心底。

“生死，時而若山巒般厚重，讓人不敢輕易舍棄，時而若鴻毛般輕薄，就如剛剛。”說到這裡，林婉清頓住，眼含笑意看向夭殇，“謝謝你。”

謝什麼呢，夭殇知道，她發現了，自己的秘密，眨了眨眼睛，盯着林婉清的目光來回打量，這個人，很奇怪，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奇怪。

“你在看什麼呢？”昭月皎有些不滿夭殇總是盯着林婉清，一下子走到林婉清的身邊，将靠得越來越近的兩個人隔開，“你總是盯着婉清做什麼。”

眼見自己說完，夭殇的目光仍然落在林婉清身上。

昭月皎氣急，咬了咬牙，開口道：“我告訴你 ，你就算把婉清盯出花來也沒用，婉清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此話一出，夭殇愣了愣，忽然想到之前公子離開的時候，問自己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昭月皎的話落進心底，喜歡的姑娘嗎？或許，她有答案了。

這樣想着，夭殇看着昭月皎，目光極為認真，“沒關系，隻要我喜歡她就可以了。”

說完，夭殇的目光落在林婉清的身上。

林婉清一開始隻當昭月皎是公主脾氣上來了，不撒不行，她也懶得管，乍然聽見少年這類似告白的話，也是一個愣神，扭頭看向認真地看着自己的少年。

澄澈的目光中不見一絲情意，即便自己這樣看着他，也不見絲毫波動，林婉清頓時了然，輕笑一聲，還是個不開竅的少年呢，懂什麼。

不過，眼角餘光掃到一邊急得臉色泛紅的公主，林婉清目光一轉，計上心來，“剛剛阿月說的也不全對，那隻是曾經，現在，我沒有喜歡的人。”

夭殇不解，她有沒有喜歡的人，和她有什麼關系嗎？

林婉清看着少年的模樣，無奈笑了笑，很好，她這也算是抛媚眼給瞎子看了，那少年分明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裡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昭月皎給氣得夠嗆，林婉清想，好歹也算是有些收獲，腳下的步子變得越發輕快。

接下來的一路上，昭月皎絞盡腦汁找了無數個話題，得到的最多的就是少年的一個“嗯”字。

到最後，昭月皎也忍不住有些氣餒，拉着林婉清的衣袖，垂着腦袋不再說話了，看得林婉清一陣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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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快來人！！”

一處廢棄的宮殿外面，幾人還沒踏進去，就聽到了裡面來自昭冽那高亢嘹亮的慘叫，還有那熟悉的喪屍嘶吼的聲音。

夭殇和林婉清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昭冽現在還不能死。

昭月皎眼看着兩人就要往前沖，不用囑咐，自覺找了個角落藏好。

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打架她肯定是幫不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