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手下顫動不已的少年,昭九淵唇角微勾,既然已經得到滿意的答案,倒是也不打算多做些什麼。
想到自己的猜測,昭九淵心中忽然有些好笑,也是,眼前這人恐怕還不懂這樣的舉動究竟意味着什麼呢,又怎麼會對林婉清起什麼心思呢,是他多慮了。
擔心将人吓跑,便收了手,開口道:“阿殇可要記得自己說的話,否則……”
後面的話昭九淵沒有說完,夭殇後背發涼,原本就圓潤的眼睛瞪得更加溜圓,闆闆正正開口道:“記得,阿殇會一直記得的。”
昭九淵被夭殇的模樣逗笑,沒再說話,垂眸遮住了眼底複雜的神色,若是有朝一日,少年情窦初開……想到某種可能,昭九淵立刻否定了心中想法,不,他既能愛上他,那他也未嘗不可愛上他,至少現在看來,他占盡先機,不是嗎?
夭殇得一夕喘息之機,連忙後退幾步想要拉開和昭九淵之間的距離。
見昭九淵在出神,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木木的唇瓣,雖然不知道哪裡不對,但公子的舉動總給他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是他的錯覺嗎?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夭殇泛着水色的眸子閃過一抹狐疑,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與此同時,城主府中的一處隐秘房間。
“你不是說已經處理好了?怎麼那孩子又被帶回來了?”
“你怕什麼,不過一個還不能開口的嬰兒罷了,誰知道那孩子是誰,更何況,那個婢女不是沒回來嗎?”年輕的聲音中滿是不屑,也不知道這豐登城中究竟有什麼東西是那位非要不可的,要他說,直接進去搶就是了,何必這麼麻煩,還要靠着這些城主府的人。
真是可笑,不過是豐登城華家的祖地,要進去竟然比進皇陵還要麻煩。
這樣想着,昭冽也就這樣說了。
華無兵皺眉看向昭冽,難怪眼前這位三皇子不得皇上看中,就這樣的腦子,要不是因為那位的要求,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蠢貨進入城主府。
“你知道什麼,你以為當年豐登城是怎樣從那樣一場喪屍災禍下存活下來的,當今聖上為什麼又在這麼個時候派九皇子帶着聖旨來我豐登城?”
華無兵的話音落下,昭冽原本不以為意的表情收斂了許多,但仍然有些不耐,“行了,本皇子知道了,你們豐登城有對抗這種東西的法子,我以後會小心行事的。
那婢女是我親眼看到被城外的那些喪屍抓走的,她必死無疑。”
見狀,華無兵心中略微安定,不再多說,心中卻是嗤笑,蠢貨,豐登城可從來都沒有對付那些喪屍的法子,倒是在那祖地之中有一把可以引來天下觊觎的至寶罷了。
這樣想着,華無兵眼中露出不屑,開口道:“那個孩子,盡快讓他消失,他留在這裡,終歸是一個隐患。”
昭冽剛剛邁出去的步子收了回來,冷笑一聲,“你說的倒是簡單,那孩子現在被昭九淵他們保護着,不說昭九淵身邊的那個慕隐,就說淩禦,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對付的了的。”
說完,昭冽也不管華無兵是什麼反應,擡腳就走,這種苦差誰愛幹誰幹,反正他不去找死。
華無兵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劄傷大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會派這麼個東西來進入華家的租地,确定是真的想要幫他?
這邊昭冽前腳離開,昭九淵那邊就收到了淩禦的消息。
“靈泉,果然讓你說中了,那……”淩禦華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被昭九淵抱在懷裡一副被蹂躏過度模樣的夭殇。
“你,你們,你們這是,這是……”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淩禦笑了一聲,“難怪,難怪我當時那麼暗示你,你都絲毫沒有動作呢,感情是早就有所打算了啊。”
昭九淵笑了笑,牽起少年的手,沒有搭理淩禦話中的揶揄,将目光從夭殇身上收回,看向一臉莫名的淩禦,“昭冽來過了?”
淩禦現在已經沒心思管昭冽不昭冽了,目光落在兩人緊緊相扣的雙手上,“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還說,此舉有違倫常,招人厭惡來着?”
“此一時彼一時,怎可同日而語。更何況……”昭九淵垂眸,音色放柔,“我與阿殇之間,與那些人自然是不同的。”
若是三年前,淩禦可能還察覺不出來兩人之間的旖旎,但,三年大夢,他也是有妻子的人了,看着兩人膩膩歪歪的模樣,不禁想起自己不知身在何處的妻子,她孤身一人,那個世界又危機四伏,她要如何在那樣的環境中生存。
察覺到淩禦臉上的落寞,昭九淵自然明白淩禦心中的想法,一路走來,他聽淩禦講過很多次關于他的妻子,看着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每當提起妻子便是一臉失魂落魄,昭九淵也不知從何安慰。
“淩禦,我會幫你找到回去的辦法,你們夫妻,定然能夠團聚。”昭九淵擡手拍了拍淩禦的肩膀。
淩禦斂起臉上的落寞,無所謂地笑了一聲,“果然,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沒想到你昭九淵有一天也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昭九淵輕掃一眼淩禦,沒有多說,垂眸之際,雙眼微微彎曲,眼中帶起一片柔色,幸好,他的阿殇一直都在,“阿殇,跟我來。”
跟在後邊的淩禦盯着前面兩人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胳膊,怎麼他之前沒發現昭九淵這家夥還能用這樣膩死人的聲音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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