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書言帶着豆豆出來,蹲下來跟豆豆說:“豆豆,今天特别棒,都沒有哭,對不對,下次檢查我們也要勇敢好不好。”
“好,紀叔叔,你說的那個洗牙不會哭的小朋友,下次能不能讓我們交朋友啊!他好勇敢!”豆豆眨着大眼睛,歪着頭對紀書言說道。
紀書言摸了摸豆豆的頭,笑出了聲,“好,下次叔叔介紹你們認識。”随後站起來,對着豆豆媽媽說,“豆豆媽媽,六個月再給豆豆塗氟就好了,豆豆牙齒平時也保護的比較好,平時有什麼事情随時給我們發消息。”
“謝謝啊,紀醫生,走吧,豆豆。”
“小朋友,啧,洗牙不哭,啧。”沈拓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眼裡滿是揶揄。
“喲,指明約沈醫生,找沈哥,我還沒啧你呢!你還來啧我。”紀書言走過來,踢了一腳沈拓的凳子。
“不讓人說?你都跟人小孩兒都說的出口,啧。”沈拓再挪回來,“不是我不幫你啊,他們倆也不可能會讓你付錢。”
這話說的也沒錯,他反正幫着說了一嘴,别人又不聽。
“嘁,沈拓,你真會給自己找補啊!”紀書言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走廊,“我又不是聾子,大哥?”
“咳。”沈拓倒是忘了這一茬,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轉開了臉。
“你可别說你沒這個想法啊?沈拓,咱倆就不用說這些客套話吧!”紀書言又踢了踢沈拓凳子,想了想,稍微靠近一點兒,“咳咳,沈拓,你跟我說句實話,你認真的還是……就隻是看王焱有意思,那個……隻是有意思你就别耽誤人家。”
想到王焱,沈拓不自覺勾起嘴角,也知道紀書言在擔心什麼,将臉轉了過來,正色道,“放心,紀書言,我什麼人你應該了解,什麼該做什麼能做,我不小了,我都懂。”
“喲。”紀書言向後靠在椅子上,看着沈拓,這人很少這麼認真說一件事兒,看樣子是認真了。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言哥——”
紀書言直接一腳把沈拓踢開,惱羞成怒,“滾!”
“秦礫,你敢邊吃邊哭,我就踢你出去。”程碩看着秦碩,夾了塊排骨,眼睛就要紅,程碩又心疼,又埋怨自己。
“我沒有哭,我就是太久沒跟你吃飯了。”秦礫嚼着糖醋排骨,口齒不清,将頭壓得更低。
“你開學那頓飯我跟你衍陽哥不是喂你了?”程碩一邊說,一邊給秦礫夾了塊魚,“吃魚慢點。”
“不一樣,那不是你做的。”秦礫又要哭,眼裡盈滿淚水。
“你那眼淚敢滴桌上,我的腳就落你身上。”
“噗……碩哥,還是你能治他。”王焱倒是這幾年來第一次見這麼生動的程碩,他也很高興。
“這粥還行嗎?我怕你不能吃,沒放味道,菜都是不辣的,吃的時候注意點兒你那個傷口昂。”程碩對着王焱,恢複以往溫柔的語調。
秦礫昂着頭擦眼淚,哽咽道:“哥,你還是對我這麼不溫柔。”吸了吸鼻子鼻子,“我還是好喜歡,嗚嗚……”
“哈哈哈,小礫,你怎麼有點兒受虐傾向。”聽他這話,趙衍陽笑的筷子都拿不住。
“對吧,衍陽哥,我也這麼說。”
“秦礫,你怎麼……越長大說的話越惡心呢?”程碩閉了閉眼睛,氣笑了,給他加一塊排骨,“吃你的,别說這麼惡心的話。”
“嘿嘿嘿,謝謝哥,喜歡你。”
“閉嘴,惡心!”
“嘿嘿嘿!”
“回來了!哥!”紀書黎沖到門口,興奮地沖上去要抱紀書言。
紀書言擡起手,免得紀書黎衣服碰髒。
紀書黎環抱着紀書言的腰,拉着他轉,“哥,我想死你了!”
“好好好,想想想。”紀書言也高興,自己也有兩個星期沒回家了,也想她了。
“書黎,你快把你哥轉暈了。”紀母帶着圍裙,靠在牆上看着這兄妹倆,臉上滿是幸福。
“媽。”紀書言擡頭喊了一聲。
“诶,回來啦。”
“嗯。”
“媽媽,哥哥是陀螺,轉不暈。”紀書黎再轉頭看向紀書言,“是不是,哥哥。”
“行,你哥哥是大陀螺,你是個小陀螺。”紀母而後看向紀書言,“趕緊換鞋,别擱門口站着了,我還有幾個菜就好。”
“好嘞,媽。”
随後紀母便轉身回了廚房。
紀書言左手在紀書黎眼前一晃,寵溺地笑道:“陀螺給你買吃的了,要不要。”
紀書黎一下子就看到了是她最愛的那家蛋糕店,立刻伸手去拿,紀書言故意把東西舉高。
“哥哥——”紀書黎夠不上,隻能扯着紀書言衣服下擺,對着他撒嬌。
“再喊一聲?”
“哥哥——”
紀書言笑着把蛋糕遞過去,紀書黎接過就往客廳跑,紀書言隻能看着紀書黎背影叮囑道:“隻能吃一個,要吃飯了。”
“知道啦——”
紀書言換了鞋,把買的菜放進冰箱,拆了花的包裝,走向廚房,靠在牆上,“吳女士?做什麼好吃的?”
“啧,不正經!”紀母臉上帶着慈和的笑,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花,皺了皺眉,“少買一點嘛!這麼新鮮,肯定不便宜。”
“吳女士,不喜歡啊!那我拿去退掉?”紀書言裝作要拿走。
紀母拍開他的手,“啧,都送我了,不給。”
又出去将花放在餐桌上,把花瓶拿進來遞給紀書言,“洗一洗,裝一半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