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你要是困了,就睡會兒,我給你看着。”
秦礫的聲音仿佛在紀書言大腦裡響起,勾了勾唇,應了一聲,便閉上了眼。
紀書言靠着自己,秦礫一動都不敢動,明明是很正經的場合,秦礫腦子裡卻不由得回想起卧室裡看到的緊緻的背部,幹淨利落的腹部線條……
臉上瞬間爬上了紅暈。
秦礫趕緊轉頭看向窗外,心裡暗罵,秦礫!這是個病人!不要這麼變态!
…
“哥哥,那個哥哥是不是在睡覺啊!”旁邊也在打點滴的小男孩兒好奇看着旁邊兩個哥哥。
秦礫點點頭,小孩兒是剛來的,聽着鼻音有點重,笑道:“對,哥哥在睡覺,你是不是感冒了。”
旁邊另外一個小孩兒更活潑一點兒,先接了話,“哥哥,他晚上睡覺踢被子感冒啦!”
下一瞬就被瞪了一眼。
秦礫看着兩個小孩兒互動,不由得笑出了聲。
感覺到肩膀上的紀書言動了動,秦礫注意力立馬被吸引過去,“還有點兒沒打完,還能睡會兒。”
“嗯。”剛醒,嗓音帶着點兒沙啞,紀書言依舊靠在秦礫肩膀上,窩着。
這麼好的機會不占點便宜?萬一以後占不着了呢……呸,以後肯定有!
紀書言本來沒想睡,可能疼痛消耗掉太多精力,也有可能身邊的人太過安心,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但是一直處于半夢半醒狀态,時不時能感受到秦礫的小動作,又或是喊護士換瓶時下意識放低的聲音。
特别舒服。
紀書言閉着眼,心裡感覺浸滿了蜜,雖然隻是自己的獨角戲。
深吸一口氣,慢慢坐直,活動長時間不動已經有些僵硬的脖子,出聲問道:“打多久了。”
“沒事兒了吧,打了兩大瓶,到現在估計兩個多小時了吧!”
紀書言一離開,秦礫稍微放大點兒幅度,活動活動肩膀,有些僵了,擡頭看了看吊瓶,剛好空了,立馬擡手朝護士示意道:“您好,這邊打完了。”
紀書言點點頭,笑道:“好多了,謝謝啊,耽誤你時間了。”
聞言,秦礫白了紀書言一眼,“那我走?”
說着就要起身。
紀書言趕緊拉住,不過用的是打點滴的那一隻手,剛好這個時候護士過來了,拉住紀書言胳膊,“诶,打完了也不能這樣随便動啊,針還沒抽呢!”
秦礫也趕緊趕緊坐好,“是是是,不好意思啊!”
而後一臉無語看向依舊笑着的紀書言。
…
兩人拿着藥出了醫院,還是沈拓跟王焱過來接他倆。
王焱坐在副駕,扭過身子看向後座的兩人,“言哥,現在沒事兒了吧。”
“嗯,打完點滴就差不多了,麻煩你們了。”
“紀書言,你說這話很惡心。”沈拓看着後視鏡裡坐的端端正正的紀書言,沒忍住開了口。
“我說的是麻煩王焱了,你出來跳什麼跳。”有這麼個拆台的朋友,紀書言也真是服了。
“就是,沈哥你不許說話。”王焱也不贊同地看向沈拓,沈拓勾着唇角,看了一眼王焱,也是聽話不再言語。
一路上除了王焱叽叽喳喳說個沒完,其餘幾人都是時不時應和幾句,秦礫雖然很想問王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但考慮到沈拓也在場,還是按耐下來。
幾人很快進了小區,沈拓帶王焱進了1601,秦礫跟着紀書言回了家。
在路上秦礫就問過了,紀書言就早上吃了個自己做了個三明治,這幾天也沒吃多少正餐,也難怪胃疼成那樣。
一進屋,秦礫就直奔冰箱,除了一盒沒吃完的雞蛋,半包吐司,幾棵生菜,啥也沒有。
“言哥,你這冰箱有潔癖?供着的?”
“啊?”紀書言在收拾之前沒收拾完的花,反應過來了就開始笑,“哈哈哈,秦礫,你就說它幹淨呗。”
秦礫關了冰箱又走到廚房,很好,米面糧油隻有油,倒是調料還挺全。
歎了口氣,打算出門去樓下超市買點東西。
剛出廚房門就被紀書言喊住了:“這麼快走了?你不是說來找答案?找到了?”
陽光穿過客廳,灑下一片花影,蹲在地上,處于花間,紀書言仰頭看向秦礫,臉上帶着笑,看似很平靜,隻有抓着花瓶的手暴露他的緊張,指尖用力到發白。
哦,對哦,他來找答案。
這幾個小時過得太緊張,秦礫都差點忘了自己來的目的,手指下意識捏住短袖下擺,穩了穩心神,說道:“言哥,我跟一個病人找不到答案,我去超市給你買點兒吃的。”
紀書言點點頭,逼太緊也不好,“那你還回來嗎?”
那不逼着也不行。
秦礫聽着紀書言帶着委屈的聲音,看紀書言這樣耍小心機,覺得好笑,“回。”
說完立馬出了門。
而在屋裡的紀書言,彈射站起,幾乎是小跑着回到卧室,拿出熟悉的記事本,給Plan B打上一個巨大的勾,快速寫下一句話,笑的一臉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