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修得龍角，已經全是蛟，折在這裡挺可惜的。”

蛟蛇沒有接話，祂看了正在悟道的少年幾眼，腳下換了姿勢，将身體一圈圈盤起，然後閉眼安靜睡去。

祂表現得太過從容，看得打神石一愣，忍不住道：“這麼聽話？”

“唉，你有名字沒有？”

“是那個人救了你，你如果沒名字，讓他給你取一個怎麼樣？他可會取名了，什麼小白啊、小紅啊、二秃子，挺有美感的。”

打神石同蛟蛇開玩笑，蛟蛇沒什麼精神，聽見這些隻是睜開一隻眼，靜靜地看着打神石。

“難不成你也覺得好聽？”打神石興緻盎然，這蛟龍好生乖巧，見祂的生靈恐怕都會心生歡喜。

蛟龍依舊不曾出聲，隻是眯了眼睛，看上去是在笑。于是打神石也笑起來：“那不如先叫你小棕吧，多可愛的名字啊。”

蛟蛇閉上了眼。打神石見祂不回應，繞着蛟蛇飛了一圈又一圈：“唉，你同不同意啊？你不說話我就先這麼叫你了。”

“小棕？”

睡着了？打神石無語，不懂一條有修為的蛟蛇怎麼能睡得那麼快還那麼死。

打神石安安靜靜守在蛟蛇身邊，沒有去打擾祂的睡眠。半月後，石昊停止參悟，聽打神石說蛟蛇曾經蘇醒，便好奇地探查了一番蛟蛇的身體情況，發現内裡虧空太過嚴重，給人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這與剛發現蛟蛇的情況截然不同，他深入地底時遇間一條金色河流，地底靈脈孕育出一朵石蓮，石昊以為發現了寶貝，走近了才發現石蓮托承着蛟蛇，那時蛟蛇周身靈氣彌漫，有神聖之相。

怎麼才半個月就這樣了？石昊皺眉，難道蛟蛇離不開石蓮？

還回去是不可能還回去的，石昊陷入了沉思，拿出幾株靈藥，将其崩碎化成靈氣，一點點從蛟蛇的七竅浸入，蔓延至四肢百骸。

如果靈藥能夠穩住蛟蛇一口氣，那無非就是靈藥的供給問題，這□□到處都是寶貝，石昊不擔心養不了蛟蛇。

但幾株靈藥并沒有起到作用，蛟蛇依然沉睡着。打神石看出石昊的想法，勸他：“石頭成靈是天地造化，像我這樣的已經是稀世珍寶，小棕這樣成了獸形，若再有靈智，那便是萬道的寵兒，如果出了差池，你要背因果的。”

這因果能有多大？打神石不敢估算，因為蛇形未必會是石靈的最終形态，天生地養之靈前途不可限量，蛇族修行之路走到極緻可化龍，石靈化龍的可能性極大，如果石昊養不活這條蛟蛇，于天地而言便是一條真龍的隕落，這因果……

石昊沒有反駁，他重入地底，想将蛟蛇放回石蓮上，卻發現那金色河流已不見蹤迹。打神石咂舌：“完了，這算賴上你了。”

石昊卻笑了，懷裡抱着蛟蛇，滿目歡喜：“那從現在開始，小棕不歸天地萬道，歸我了。”

……論口氣大那還得是你。打神石無語：“還是先考慮一下怎麼養吧。”

“我看那天河裡有不少東西，去撈一撈。”石昊早有目标，那天墳之外額天河水裡葬下了不知多少歲月，無數強者隕落其中，肯定不缺寶貝。

這想法讓打神石有些傻眼：“那水裡全是詛咒和雷電，你不要命了？！”

它還是小瞧了石昊的狠勁，□□上的詛咒和雷電誰見了不繞路走，隻有石昊這小子往上湊，把詛咒和雷電當修行淬煉。

不得不服。打神石看着石昊從天河裡撈了一個丹爐上來，忽然感覺天地之靈好像也沒什麼，眼前這小子更像大氣運者。

打神石震驚，石昊開心，那丹爐裡存放了整整三十一株聖藥與準聖藥。因為擔心蛟蛇經脈承受不住藥效，石昊煉化了一株準聖藥，先為蛟蛇溫養經脈。

隻是石昊做得認真入神，沒有注意到四周出現了不速之客，好在打神石反應迅速，直接将自己砸出，擊碎一道突然劈下的閃電。

“誰在搞暗算，有沒有武德啊。”打神石跟在石昊身邊也得了提升，這道暗算的閃電不如□□上的天雷，它來應付，綽綽有餘。

石昊收起剩下的藥草，将蛟蛇找了處平坦地安置好，這才看向四周的茫茫霧氣，透過迷霧看見了出手偷襲之人。

“饕餮？”

饕餮是有名的太古兇獸，修為高深者可吞日月星辰。石昊眼睛一亮，心想瞌睡來了送枕頭，正愁靈藥和聖藥不夠用，這饕餮的血肉比靈藥強多了。

“正好，我還沒吃過饕餮了，不知道肉質如何，幹脆宰了嘗嘗。”他說着笑了起來，露出自己潔白的牙，瞧着開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