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神石知道石昊心裡焦急,去五行州的一路上都在逗着石昊發笑,石昊被關心得有點羞澀,坐在酒樓裡忍不住喝了一杯酒,問肩上的蛟龍:“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還有聖藥,你放開了吃。”
這小白眼狼。打神石聽得在空中直打轉:“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雁過都得拔毛的熊孩子,在神碑上留個名字都想将碑連根拔的石昊,居然會對剛認識沒多久的蛟蛇那麼大方?!
“小棕是條龍你都不可能這麼大方。”打神石麻了:“這是你媳婦兒吧?!”
石昊白了打神石一眼,他整個人都放松下來,眉眼間都透露着鮮活:“胡說,我媳婦兒也不能随便吃我的聖藥。”
打神石沒忍住笑了,心想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了什麼話,能不能别這麼鐵公雞。
“不對啊,你哪裡來的媳婦兒?”打神石問石昊,對于吃瓜,它永遠會沖鋒在第一線。
石昊笑了,他端着酒杯,揚了揚下巴:“當然是月婵啊,你往下面看。”
打神石聽言連忙往樓下看。果然,那位在八域掀起滔天波瀾,在上界為揚名三千州的補天教聖女出現在了五行州。
“這秘境恐怕有大造化。”打神石心思浮動:“你媳婦兒身邊的男人又是誰?”
“……”
石昊嘴巴一抽,覺得這打神石說話屬于是殺敵七分,自損三分:“你這樣說話,會讓别人誤會我被撬牆腳了。”
打神石發出嚣張的大笑,就連一向沉默的蛟蛇都忍不住搖擺了一下頭。石昊撓頭,被打神石氣笑了,擡手給了打神石一下,敲得打神石哇哇直叫。
樓下一片風光,樓上一片歡鬧,皆是元天秘境将要開啟所帶來的盛景。
黑衣道子似乎是突然出現在街道上,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攔在月婵與仙殿傳人面前。天地像是被按下了靜音,石昊意識到不對勁,連忙來到窗邊往樓下看去。
仙殿傳人對黑衣道子的攔路行為十分不滿,但他注意着在月婵面前□□風度,因而隻是皺眉,詢問黑衣道子:“閣下攔路所為何事?”
黑衣道子面上依然帶着溫和的笑意:“吾名天衡,奉‘先生’令,不久前七神下界,特來此問帝子閣下,可與此事有關。”
萬籁俱靜,成千上萬雙眼眸關注着這裡,石昊甚至将頭探出了窗外,蛟蛇擔心壓累了他的脖頸,離開了石昊的肩頭,于窗外騰飛。
帝子皺眉,正準備說什麼,他身旁的月婵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擺,上前一步客氣道:“有關于下界災禍一事,吾等小輩并不知情。”
并不知情?你恐怕知情得很。打神石聽得嗤笑一聲,來到石昊耳邊嘀咕:“你媳婦兒真是個裝聾作啞的高手。”
石昊皺眉,他不在乎月婵說了什麼,所有目光盡數落在黑衣道子身上,對于那身黑衣,他隐約覺得熟悉。
“先生”?那是哪位人物?為什麼會插手七神下界一事?
帝子順從了月婵的意思,緊跟着出聲:“區區下界,并不值得我去出手。”
“哦?”天衡輕輕一笑,他的氣質實在溫潤,讓人察覺不到一絲威脅:“是嗎?帝子果然有大氣量。”
作為仙殿未來的主人,向來被人捧着的帝子何曾被這般追問過,天衡雖然禮數到位,卻依然讓他不快,他身邊的仆人出聲向天衡道:“小小散修,帝子閣下予你回答已是客氣,莫要再擋路!”
好大的架勢,回答問題而已,說得像是恩賜。石昊之前覺得三千州的人下界時已經過分嚣張了,現在才發現,原來那群人還是有參考對象的,他們的主子比他們更嚣張。
都是頭掉下來碗大個疤,石昊确定自己隻是熟悉天衡所穿衣服的紋路,并不認識紋路出自哪裡後便沒了興趣,轉移目光去人群中觀察。這邊發生的事情吸引了不少人來圍攻,或許大魔神和“光天使”就藏在人群中。
“我若接你這句話,是掉了我的身份,可若我不接你這話,仙殿的主人知道了,會怪我不替他管教不聽話的看門犬。”天衡神情不變,語氣依舊溫和,隻是說出來的話并不中聽,眼見帝子身旁的仆從還要再說,他輕輕笑了一聲:“也罷,帝子閣下身旁還有一位老奴,希望他能幫天衡帶個話。”
“活得久了,或許會忘記自己的世間是偷來的,有借有還,這偷來的時間需不需要還呢?”
嘶,他這話,是在威脅仙殿?!那可是威懾整個三千道州的仙殿啊!不僅旁觀的族群震驚,就連石昊都覺得意外,雖然他遲早要去仙殿走一遭,但是石昊也明白,對于仙殿這種龐然大物,自身沒有教主級修為,去仙殿就是去送死。
這天衡的修為看上去不過神火境,他怎麼敢說的這種話?
帝子覺得好笑,嘲諷道:“你也配?”
天衡沒有理會帝子的嘲諷,他冷靜的掃了月婵一眼,沒有再分給帝子目光,照禮數拱手道:“多有打擾,告辭。”
帝子以為他是怕了,強撐着面子着急離開,也不阻攔,嘲諷道:“不自量力!”
所有人都忍不住嗤笑,唯有月婵皺眉,在天衡轉身離去後與帝子離開了這條街。街道這才恢複了不久前的熙攘,石昊收回了關注,回到座位上對打神石道:“也罷,這個媳婦兒我也不要了。”
打神石笑得直打滾:“那是你不要嗎?”
石昊擡起手,笑着看打神石。打神石能屈能伸,見狀連忙改口:“不要了不要了。”
挂在石昊發絲間的皇蝶看了一場戲,忍不住飛出來嘲笑打神石,打神石不服氣,沖出去和皇蝶打了起來。蛟蛇趴在桌面,擡頭看它們的打鬧,不知道在想什麼,石昊看着,恍惚覺得蛟蛇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