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感覺不幹淨。”石昊說得理所應當：“噎住小棕了怎麼辦？”

打神石欲言又止，最終無語，飛到大魔神身邊連轉幾圈發洩情緒，大魔神朗笑出聲：“那便下次注意。”

他并不在意石昊的奇怪想法和顧慮，雖然蛟蛇的變化太過神異，但他認為這是屬于石昊的機緣，因而一人一蛟蛇怎麼相處他都不管。

隻是現在寶術參悟玩了，雷帝法也學了，大魔神覺得是時候分别了，石昊的潛力同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修行之路也應當更為廣闊，雖然他想一直保護自己的孫兒，但不得不承認，他的修為已經漸漸落後于石昊了

“這連綿不斷的火山岩漿對我大有裨益。”石中天走到石昊身旁坐下，望着一望無際的赤色大地道：“爺爺便留在此地療傷，我們爺孫約定一個地方，日後好相見。”

沒有想過離别會來得這般快，相見的場景仿佛就在昨天。石昊抱着蛟蛇一時間沒說話，石中天笑他：“你怎麼了？還舍不得了？”

“對啊，孫兒舍不得。”石昊跟着笑，看上去卻并不開心，望着地面的眼神有片刻的茫然：“現在想起來，還從來沒和爺爺好好說過幾句話。”

“感慨時間過得快啊，爺爺也這麼覺得。”石中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的重重一聲歎氣：“好像你昨天還在纏着你娘想要抱抱呢。”

因為幼年被拔至尊骨，那些久遠的幼年石昊早便記不清了，此時聽大魔神提起來，覺得有些新奇。

見石昊喜歡聽，大魔神來了興緻，将石昊一兩歲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雖然小石昊很可愛，但小小年紀就已經是追着五色鸾到處跑的熊孩子了。

小石昊還有一位專門照顧他的小侍女，名喚“阿蠻”，小孩子精力旺盛，阿蠻那時也是個小女孩，竟然背着襁褓爬樹，小石昊就在阿蠻背上高興得直樂，隻是這件事害得阿蠻被武王府訓斥了一番。

石昊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原來阿蠻姐膽子也大啊。”

“膽子不大的話，後來又怎麼敢同我告狀呢。”大魔神感慨：“如果不是阿蠻，我還不知道會被武王府那群人騙多久呢。”

“我當初想着，如果見到我那寶貝孫兒了，不管他過得怎麼樣，我都要給他我身上最好的東西，然後呢，如果有人欺負他，我這個當爺爺的，就去把對面連人帶家一起掀了。”

大魔神做到了，隻不過他掀的武王府，是自己家。

誰也想不到，會對石昊下手的人，居然是他哥哥的母親，不過那都是過去都的事情了。石昊對大魔神道：“不會了。“

大魔神笑了笑：“還沒問過你呢，在祖地裡過得怎麼樣？”

“挺開心的。”石昊如實相告：“以後帶爺爺去村子看看，可漂亮了。”

“那是當然，我孫兒能夠快樂，那才是最好的。”大魔神答應了，十分感慨：“爺爺沒能陪當初的小奶娃長大，說實話，乍一看你已經長這麼大了，居然不知道該和你說些什麼。”

“我猶豫了很久，最後就想，管他的，我孫兒，怎麼相處都行，就算當兄弟處又有什麼問題？！”

石昊被石中天逗笑了，連連搖頭：“那不行，爺爺還是爺爺。”

石中天覺得石昊還是太拘束了，幹脆伸手将人一撈，圈着肩膀道，蛟蛇攀着他的胳膊來到石昊頭頂，看見石中天雙眼裡有失落：“再這樣下去太生份了，就像我和你父親一樣，修士這一生，諸多機緣與意外，輕輕一晃眼，小孩就長大了，然後就再也拉不住了。”

石中天驟然沉默下來，他開始嘗試回憶很久很久之前，已經過去多少年了呢？石子陵當初幾歲？

好像隻有這麼高。石中天比劃了一下，然後笑了，管他當初多高，反正現在也長得挺好的，有秦昊這個孫兒在，在不老山也不會太難過，過段時間再去和他們見面好了。

于是石中天推了石昊一把，說：“走吧。”

“那爺爺注意保重身體。”石昊沒有再說什麼，他站起身走出幾步，迎着滿天霞光轉身，對石中天道：“我們約在不老山見面吧。”

“好！就約在不老山。”

石中天朝他揮手：“一路平安。”

蛟蛇站在石昊的發冠上，回頭看了石中天一眼，石中天看見了，朝蛟蛇笑了一下，他們之間好像完成了什麼交流，蛟蛇向他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