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殿的老不死找了理由,以為盟約拿他沒有辦法。”葉傾仙嗤笑一聲:“這‘因果冊’點名非我執行,當年定下的盟約由天道做見證,你們自己看着辦。”
“時間可不多了。”
截天教太上長老掃了一眼靜默的衆人,與衆人的沉重不一樣,他來的目的不在“先生”機密,自然沒有各教的憋屈感。
但需要收斂,現在不适合表現出自己的異常。截天教太上長老皺了眉,長歎一聲道:“我等是九天十地的一份子,自然要為九天十地而鬥争,然而掃外必先安内,此子名為‘荒’,屠戮我等教派諸多弟子,姑娘,這事得有個說法。”
矛盾點被轉移到旁觀的石昊身上,向來與截天教不對付的補天教長老竟也出聲贊同:“荒擾亂諸教,的确需要一些教訓。”
“此子殺性重,還需教化。”
衆人紛紛稱是,石昊覺得這話換作别人來聽,恐怕真的會以為自己犯了大錯。
真是可笑,三言兩語就為他定罪。石昊語氣誠懇的問:“那按照你們的意思,我殺錯人了?”
有長老正要回答,卻聽見葉傾仙搶先開了口:
“他不能殺嗎?”葉傾仙問得漫不經心,不等别人回答便自顧自的繼續道:“别說得那般冠冕堂皇,你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我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們,我來自太初古礦,見證一切的發生。”
孔雀神主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的顧慮比其餘大教少得多,應和葉傾仙的話道:“技不如人,殺便殺了,打了小的來老的,未免有些丢臉。”
有人想要反駁,截天教太上長老同補天教長老對視一眼,補天教長老這才出聲壓住雜音道:“姑娘需要明白,那位已經離開數十萬年,早已不複當初。”
這才是重點,他們此行可不是來尋仇的,至于那些被殺的各教弟子,如孔雀神主所說,技不如人罷了。
“所以你們就敢稱他們為叛徒?”葉傾仙扯出一抹冷笑,對于這種無恥的老東西她沒有一絲好臉色:“今日我帶走荒,你們又能如何?”
“你可以走,他得留下。”仙殿傳話人看清了形勢,他的目的是扼殺“先生”這群叛徒,自然不能讓葉傾仙帶走荒。
葉傾仙反手一巴掌将仙殿傳話人隔空打飛了出去,她靈動的雙眸中第一次流露出殺意:“狗仗人勢的東西也敢在此犬吠,就算你仙殿真正的主人在這也得跪下磕頭。”
“我看今天你們誰敢攔我。”
葉傾仙朝龍影微微低頭,龍影似有神智能夠明白她的意思,松開自己的祥雲尾,化成一抹金光進入石昊發冠的琥珀石上。
“我們走。”葉傾仙這才對石昊道。
石昊挑眉,朝葉傾仙輕輕點了一下頭:“有勞。”
葉傾仙帶着石昊往大殿門口走,兩人走得從容,絲毫不在乎衆人的反對。
僅僅隻是口頭反對又有什麼用呢?葉傾仙同石昊走到了門口也不見有人敢出聲阻攔。
石昊站在門口,轉身對孔雀神主拱手作揖:“今日謝神主助晚輩解圍。”
孔雀神主擺手,沒有對石昊多說什麼:“走吧。”
葉傾仙帶着石昊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的離開了天之城。直到遠離這片是非之地,葉傾仙才顯露出自己活潑的一面,朝石昊抱怨:“緊趕慢趕,還好趕上了。”
石昊瞧着她散去一身冰冷,好奇問她:“你為什麼會來助我脫困?”
“天衡那邊催我催的急。”葉傾仙回答:“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和‘先生’算是同道中人,自然要幫天衡他們找場子。”
石昊沒有追問這句回答的真假,換了個話題問出他心中萦繞許久的問題:“‘先生’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對一位大人物的稱呼,隻是那位大人物遠行一個紀元,後世人感念他的庇佑,便繼承了大人物的意志在九天十地奔走。”
“因為沒有嚴肅刻闆、或者成套成體系的規章制度,這群人算不上組織,也撐不了教派,且因為各自理念不同、地域不同,所以形象多變,為了方便稱呼,便統稱為‘先生’。”
石昊狀似好奇的問葉傾仙:“那位大人物怎麼稱呼?就稱呼為‘先生’?”
葉傾仙不笑了,她看着石昊,目光卻仿佛透過石昊看見了什麼人,神情透露出一絲緬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