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天衡約定了不把事情告知齊道臨，但齊道臨是千年的狐狸，石昊不認為能夠瞞得住，不如說一半留一半。

進可攻退可守，剩下的随便齊道臨去問。

齊道臨大約知道石昊這隻小狐狸在琢磨什麼，既然談話的時候天衡不讓他在場，那麼石昊就算和他坦白，有些東西也是不會說的。

與其如此，不如不問。

正等着齊道臨發問的石昊沒想到會有這一出，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他索性攤牌：“天衡是不想你參與進去當水桶。”

齊道臨冷哼一聲，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我有那麼蠢？”

“封印能封幾時，再封下去有什麼用？”齊道臨擺擺手，對石昊道：“你小子要做什麼我不管，盡量活着就行。”

行吧。石昊跟着齊道臨往回走，卻不想回去的路才走一半，空中忽然傳來莊嚴的鐘聲，那鐘聲浩蕩，如海浪拍岸，以極快的速度傳徹三千道州。

三千州天才大戰，開始了。

齊道臨沒有對石昊有所囑托，隻讓石昊回道場，參賽地在靈界，肉身需要有穩妥的地方停放，石昊聽言拜别，扭頭參賽去了。

齊道臨看着他離去，忽然輕哼一聲，自語道：“随你小子折騰，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造化。”

“想騙我，終究還是嫩了，天衡支開我，想讓我攔你在詭異事情之外，這不是算計，是我默許，毛都沒長全的半大小子，活夠了湊合這種事情。”

不過石昊似乎讓天衡妥協了，不知是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能讓頭鐵的天衡妥協。

齊道臨皺眉，天才大戰結束之後，便是仙古秘境最後一次開啟，那些個教主到時候可以通過仙道之花看破虛妄，石昊的僞裝不會有用，出仙古之後會是個麻煩。

需要做些準備。齊道臨返回了小世界，天衡本不欲再見客，但想到欠了齊道臨人情，不好拒絕，便準備接待齊道臨一盞茶的時間。

好在齊道臨不是來追問的，是來商量仙古秘境的事情。天衡讓齊道臨放心：“鲲鵬子前輩會前去策應。”

“你，我，鲲鵬子。”齊道臨挑眉：“那可是一群教主，就算我能一挑八，你們呢？”

天衡搖頭：“并非所有人與仙殿同心。”

“三千州，該變一變天了。”

齊道臨神色一變，深深看了天衡一眼，沒有再說什麼便轉身離去。他知道“先生”是第一王朝的遺孤，手裡掌握着超乎想象的底蘊，但第一王朝終究隻是過去。

倘若真的強大，為何不複辟？再建第一王朝，又怎會發生那般多的慘禍，被仙殿等教派欺辱到如此境地？

“先生”，如何變這三千州的天？

齊道臨不清楚，但這些事不用他來想，如果真如天衡所言，變天所帶來的影響，自己隻會是受益者。

天才大戰的開啟，吸引了三千州絕大多數人的關注，參賽的教派、勢力都希望自己人能取得順眼的名次，頂級教派則在預測前十排名的會是哪些人。

修真界一片沸騰，“先生”卻獨立紛擾之外，長清與天馬跟随在天衡身側，行走在罪州的土地上。

“你不好奇這次天才大戰的第一是誰嗎？”長清聽了一路天才大戰的消息，實在忍不住好奇問天衡：“前十會有荒，或者罪嗎？”

很少人知道石昊的幾個身份，長清并不清楚“荒”就是“罪”。

天馬笑她：“關注這些做甚，就算前十都有他們又如何？”

長清歎氣，随即又興奮道：“這能證明仙殿那群人都是廢物。”

“就算他們追殺、污蔑、打壓，本該屬于他們的榮光依舊屬于他們，本該出現的希望與未來，就一定會出現，誰也阻攔不了。”長清握緊拳頭揮了揮：“這是天下大勢，人心所向！”

天馬搖頭，帶着些許歎氣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這同你我有什麼關系呢？”

“因為我為此堅持了百年。”長清神情堅定：“我同長安都相信，假的永遠成不了真。”

“與我無關，卻也與我有關，我為此而奮鬥。”

天馬沒有再說什麼，祂有些欣慰，甚至屈膝讓自己矮下身子，好讓長清能夠坐到自己背上來。

長清不願冒犯，連連揮手，三人小隊因此停下了腳步，天衡這才對長清道：“誰得第一都可以。”

“不過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長清不解，問天衡：“你不希望荒奪冠嗎？”

天衡笑了：“我當然希望，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做的事。”

“走吧，我們去将仙古外的封印補全，以防不測。”他說着，擡頭望向天邊，不知是在看什麼，但長清莫名覺得，天衡這是在關注開展在靈界之中的天才大戰。

靈界，是紀元初由諸神構建出的精神世界，裡面埋藏着諸多秘密，天才大戰的規則便是由諸神設定，獎品的一部分也是由靈界的秩序神使負責。

石昊不知道外界對他的期許，他也不在乎旁人對他的估測，既然參加了天才大戰，那他就隻有奪冠這一個目的。

仙，這個境界距離他太遠，距離三千州太遠，也距離這個紀元太遠，想要登臨那個階段，那必然每一步都要走得最好，所以他重修搬血、洞天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