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見過摩拉克斯散發的模樣，魔神時有征戰，哪怕來了九天十地，肩甲的存在也表現出摩拉克斯所面對的情況并不太平，為了方便，這頭發是不會散開的。

然而現在，神明散了向來被束縛的長發，像是驟然綻放的優昙，一瞬驚豔。

石昊忍不住探手将那些被水暈開的發絲拘在掌心裡，卻不想他抓住了發絲，發絲的主人環住了他的腰。

他被神明輕柔而緩慢的擁進懷裡，神明冰冷的指尖撥開他背上濕潤的發絲，落在他的後頸上，仿若蜻蜓點水，而後如雨滴砸落，順着脊背一路而下，滑進水裡。

磅礴浩蕩的靈氣被柔和送進石昊的身體，貫穿傷口處的血肉受到滋養，猙獰可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石昊被激得身子一顫，但不曾反對，他與神明相擁，用五指在神明身後的水面中撈起金棕兩色的日輝。

他笑了一下。

龍尾環住他擡起的手腕，許是泉水溫熱的原因，化去了鱗片的涼意，與肌膚相觸時時分舒适，如同戴了一個玉環。

龍尾有這麼細嗎？他記得不是這樣的啊。石昊心裡忽然冒出這樣的問題來，幹脆順着手腕上的鱗片一路往下。

龍尾圈他手腕的時候沒有用力，卻被他忽然的動作惹得一僵，肌肉繃緊露出弧度，石昊的手掌貼在上面恍惚能夠感受到隔着鱗片的血液在湧動。

龍尾驟然松開，而後又用力縮緊，制止石昊的動作。祂擡手，用虎口卡住石昊的下颔，伸處拇指按在他的咽喉上，像野獸釘住了獵物。

但祂不急着取獵物的性命，因而放輕了力道，掌心撫摸着獵物的臉頰，而後垂首，隐藏了尖銳的牙齒去輕輕碾磨獵物咽喉處透着溫度的皮肉，又用舌尖帶起的潮濕觸感拂去這種舉動帶來的刺痛。

獵物被磨得發出一聲輕哼，但又不掙紮，于是祂默認獵物喜歡這種感覺。

帶着撕扯意味的細吻順着咽喉往下，祂尤為鐘愛獵物呼吸間露出的鎖骨，磨的那處薄薄的皮膚生出斑駁的紅色。

“你不會是想吃了我吧？”獵物絲毫不覺危險，歪了頭笑着問祂。

少年眉清目朗，當得起一句“光風霁月”。發絲吃滿了水，沉沉綴在他身後，明珠的光照在他的臉頰上，顯出一抹瑩潤的光。

他漫不經心的笑着，像随性脫離了群星、往人間水池墜落而去的朗月。他被池中的神明接了滿懷。

他忽的伸手去觸碰神明發絲間的龍角，細小的鱗片鋪在皮肉上，輕薄的一層皮夾雜着流淌的金血依附在珊瑚枝上，如此才勾勒出龍角的模樣。

好生漂亮的一對龍角。

是溫熱的，而且像玉一樣溫潤。

指腹摩挲着柔潤邊緣的鱗片，從金色的頂端沉入棕色的谷底，他想起小棕了，那條小龍喜歡被按摩角根。

那摩拉克斯呢？

雪白的指按在了棕色的鱗片上，像在撫摸一塊品質絕佳的暖玉。

少年并不知道，也無從知道，對于龍而言，這樣輕柔的觸碰，其含義是“求【歡】”。

可神明又清楚，眼前的人純粹是喜歡這對角，在過往歲月中，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這人會故意使壞，催祂露出一點原型，直到龍尾環住那人的腰，那人也親吻上龍角，才會滿足的不再磨祂。

龍角的根部是龍身上除逆鱗外最敏感的地方，情欲可以被理智壓抑，繁衍的本能可以被長久的漠然摒棄，唯有雙角傳來的些許溫情，是龍不會拒絕的貪歡。

祂掐住石昊精瘦的腰，龍尾蛇一般的纏繞住少年的左腿根，冷銳的鱗片剮蹭着人類柔嫩的皮膚，留下一道又一道暧昧的紅痕，祥雲似的尾尖波動着水流，包裹住少年還未蘇醒的□□。

這種感覺太奇怪，像是最緻命的弱點被人包裹，什麼修、什麼造化都将要潰散。石昊想要後退，卻被龍尾拉扯住腿，他驟然失去平衡，跌坐在摩拉克斯不知何時屈起的腿上。

他再次被吻住，隻是這一次摩拉克斯的動作并不溫和。柔軟的舌在他的上颚随意畫着線條，帶着一陣癢意，攪得他心癢，卻不想那入侵的不速之客竟然緩慢深入，抵住上颚後面的一片軟肉。

想要吞咽卻是無用功，想要吐出卻不能夠，逼得他呼吸都停頓了一下，變得粗重而混亂，但他沒有被放過。

恍惚間他好像聞到了一股安靜的香味，帶着歲月留下的氣息在他鼻尖缭繞不散，順着他的每一次呼吸進入他的身體。

是祭香。

“唔。”

他終于掙紮起來，水下的龍尾卻搶先遊動起來，從他下身的□□掠過，順着柱體的形狀一路深入，直直抵住那還未經開拓的□□。

石昊終于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方才開的玩笑對于摩拉克斯而言不是玩笑，祂是真的要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