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死呢？

她明明……那麼聰明……

“怎麼會？”石昊問摩拉克斯，似乎是需要摩拉克斯給出肯定的回答，他才能确定這不是歸終又一次的捉弄。

歸終笑了：“你問摩拉克斯也沒有答案，這朵花的秘密，我是藏在塵世之鎖裡的，我走之後摩拉克斯才有可能打開那把鎖，知道這個秘密。”

“你如果要問我，那我也不知道，這朵花是我走之前留下的。”

歸終眼裡一如既往的帶着狡黠，她太聰明了，知道身邊那些朋友會有的所有反應。

石昊皺眉，不明白歸終為什麼要刻意隐瞞，歸終卻朝他搖搖頭：“人生很漫長，該放下就放下。”

“我笑着來，就要笑着走。”她眨了眨眼：“你不會讓我無法得償所願吧。”

石昊深吸了一口氣，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緒，隻是那種離别帶來的哀恸始終盤繞在他心口，他隻好偏過頭，對歸終道：“那你隻是道别？”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這讓歸終下意識的想回頭看摩拉克斯，她想說，你快哄哄他，孩子難過了。

但她忍住了自己轉頭的動作，她意識到，摩拉克斯即便是岩之魔神，也是有心的。

她藏在袖中的手緩緩握成拳，語氣強做歡快：“怎麼了？和好友告别，不應當認認真真嗎？”

石昊咬牙，他看向歸終，雙眼有些發紅：“你留這朵花，隻是為了告别？”

他有些克制不住情緒了，歸終越珍重，他就越難過。

他離開的時候一切都在向好啊！為什麼這個時候歸終要留下這麼一段告别？

歸終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留下這朵花，當然不隻是為了告别，她是想要幫助石昊解決問題。

她知道少年不願參與人心算計，隻是他的身亡已經證明，他不害人自有人去害他，石昊那種直性子……

她不能給出這個回答，這會讓人更加難過。

可是，她應該怎麼說呢？歸終最終還是回頭看向摩拉克斯，目光帶了些求救的意味。

你的小朋友，你來哄哄。歸終想着，心中靈光一現，對石昊道：“當然不是，我是跟過來瞧你犯相思病的。”

“？”

石昊愣住了。

摩拉克斯閉了眼。

歸終幹笑兩聲，對上石昊震驚的眼神，挺直了腰杆，故作理直氣壯道：“我們都知道你們兩人的心思。”

唉，一步差棋。摩拉克斯睜開眼，上前兩步解釋道：“璃月衆仙皆知。”

“哈？”石昊知道歸終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明白這樣做的目的，于是順從的發出疑問：“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的？”

摩拉克斯不語，隻靜靜看着歸終。歸終左顧右盼，過了好一會兒才風輕雲淡的回答：“我說的。”

“……”

你很有閑心。石昊無語，問歸終：“看樣子你說的很開心。”

“歸離原這些日子很有意思，讓摩拉克斯慢慢和你說。”歸終悶笑，連忙朝兩人揮揮手，化為塵沙重新回到琉璃百合之中。

那朵花又恢複成了半開的模樣。

石昊歎了口氣，他捧着這支琉璃百合，擡頭看向摩拉克斯：“如她所願，笑着來，笑着走。”

摩拉克斯将他攏進懷裡，手掌輕輕按在他的背脊上，掌心透着溫熱。

“我在。”祂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暖。

石昊悶悶的應了一聲，将頭埋在摩拉克斯脖頸間，呼出滾燙的氣息打在岩石的肌膚上。

他這一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了，情緒跌宕起伏，卻又隻能克制。

不能狂怒，那會讓仙殿那群人興奮，因為他還弱小。

不能悲傷，那會讓歸終心有遺憾，因為歸終不想這樣道别。

隻是情緒……是壓不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