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圓抓着衛衣的衣角,沖上去就想要狠狠打他,被人從後面按住肩膀,微微用力,帶了回去,貼上一堵結實的胸膛。
景流玉把手裡的蛋糕奶茶放在桌子上,指尖在喻圓肩膀上點了點,微微搭在他亂跳的心髒上,壓下他的憤怒,淡笑着問:“為一塊蛋糕也能吵起來?圓圓今天蛋糕已經吃的夠多了,再吃牙齒就要壞掉了,點的有些多,剩下的他不怎麼喜歡,你們可以挑一些嘗嘗,不要浪費了。”
十幾塊蛋糕被打包在一起,成了一個尖尖的金字塔形狀,纏繞着淡藍色的絲帶,上面還印着咖啡廳的logo,消費不低,十幾塊蛋糕加上飲品少說也要一千大幾,趙琰的蛋糕雖然也不便宜,此刻卻顯得不夠看了,甚至有點寒酸。
景流玉不管是語氣還是字眼都沒有火藥味,甚至還是帶笑的,緩緩道來,卻平白的叫人難受,有種身上被戳冷刀子的難受勁兒,他越笑的從容,對面的人就越難受。
什麼叫不喜歡了,你們可以挑一些嘗嘗,别浪費了。自帶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好像喻圓把不喜歡的蛋糕帶回來贈送給他們,就已經是一種莫大的賞賜和殊榮。
寝室裡其他三個人說不出話了,懵懵的。
有誰不認識景流玉啊?
沒有!
景流玉和喻圓真是朋友啊?!他們以為喻圓在裝逼吹牛。
如果是喻圓對他們說這種話,他們大抵要暴怒,心想你喻圓一個寒酸的窮逼有什麼資格施舍我們,和我們這樣說話!
面對景流玉,他們自然而然啞了火,隻能喏喏地道謝。
即使景流玉隻比他們大兩歲,他的财富,名氣,家世,光環,已經把他們隔絕成了兩個世界的人,看一眼就覺得光彩刺目,不敢過多停留。
對于優秀的人,人類普遍會産生嫉妒,但對望塵莫及的人,他們隻能崇拜和仰望,景流玉就是他們拍馬也追不上的那類人。
隻是他們更想不通,這樣的景流玉,為什麼要和喻圓攪合在一起,看起來還是景流玉上趕着巴結喻圓的。
喻圓舍不得給他們分蛋糕,但看到他們吃癟震驚的表情,怒氣不僅消散,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點頭:“對啊對啊,你們有喜歡的就挑挑拿去吃吧,景流玉給我買了好多呢,景流玉可舍得給我花錢了。”
“去,你把蛋糕拆開給他們。”他想充面子,便指揮起景流玉給他們看。
他抓着機會,就想讓人瞧瞧被所有人仰視的景流玉,是怎麼在他面前唯命是從的。
喻圓搖頭晃腦的模樣有狗仗人勢嫌疑,分外面目可憎,因為一無所長,沒有可以驕傲的東西,所以隻能通過支配景流玉來間接獲取優越感找到自信的行為,更像個卑鄙小人,如果要給他安排一個角色,那保準就是打臉文裡的惡毒炮灰,結局凄慘。
景流玉表面光風霁月,内心遠比惡毒的十分好懂的喻圓龌龊,歹毒,陰暗,肮髒數百倍。
他看着喻圓得意的小臉,心底的惡念陡升,隻是表情管理的好,用手掌輕輕刮了刮喻圓白嫩的臉頰,便克制地收了回去,說:“好。”
寝室裡安靜的針落可聞,其餘人個個低眉耷拉眼的像瘟雞。
喻圓爽炸了,每次一進寝室,他們都明裡暗裡的嘲笑他,嘲笑他的雕牌洗衣皂買成了盜版的“周住”牌,一塊肥皂洗衣服洗頭還洗澡,嘲笑他印着“囍”的枕巾,嘲笑他龍鳳呈祥的床單被罩,還笑話他的藍格子毛巾像小尿布!
這一下子,景流玉幫他把受的窩囊氣都争了回來。
景流玉幫他拆了蛋糕盒,分了蛋糕,臨走拿出手機:“圓圓,我們都是朋友了,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喻圓老神在在,點頭:“看在你對我還不錯的份兒上,勉強加你一下吧,不過沒事别騷擾我,我平常很忙的。”
說着他打開了微信,聊天記錄裡的小奶貓頭像赫然置頂,那是他的小号,為了方便傳輸照片和聊天記錄特意加的,加上景流玉微信後,就把裸照換回了這隻貓。
喻圓背後蹿起了一身冷汗,急忙用指甲蓋住,驚恐地看向景流玉。
景流玉毫無察覺,還一彎眉眼,溫柔地問他:“怎麼了,圓圓?”
喻圓松了口氣,撤回手機,調出二維碼放在他面前。
他的手機太卡了,轉了三分鐘,圖片才出現,景流玉沒有催促,隻是一直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