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下次,可能就是哨兵的頭顱了。
寒蟬屈服了。
但她又是一個很倔的人,心裡有一個,就決計不肯多接受别人。她隻願意和她的哨兵結合。燈塔逼問她,她說:“我雖然是個向導,可我總是一個人吧?如果連和誰結合都不能如我的心願,那我和隻會□□産仔的畜生有什麼區别呢。”
寒蟬聰慧,心機過人,漸漸的,她在燈塔還真的有一點話語權了。她結交了其他的很多向導,也從中參言,暗地甚至裡組織了幾場政變和遊行。
一直到五年後,她風華正茂,和其他向導一起,簽署了《向導保護法》,将向導的擇偶自由真實的寫進了法律裡面。她也有自己選擇哨兵的權利了。
寒蟬那晚上哭了很久,然後第二天去找她的哨兵。
她不知道哨兵是否還活着,不知道他在哪裡,是否已經和小青梅結合。在那五年裡,她刻意的“遺忘”了哨兵,不能把他作為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不能因為她的愛而傷害到哨兵。
幸好,她運氣不錯。
哨兵因為失去了一隻手臂,身上又有舊傷,沒能挽留住青梅。青梅和别人結合了。他被留在了老家,當一個賞金獵手,殺蟲族賣材料來謀生。
他還活的好好的,就是久了沒有受到治療而精神衰弱,别的都還好。
他還在湖邊自己搭建了一座小房子,閑時釣釣魚,種種花。
寒蟬追了上去,抓住哨兵的手,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思念和愛意,哨兵詫異的看着她。
兩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面了。
哨兵當然還記得她,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麼來找他。
寒蟬眼裡都是淚水,摸着他真實的肉眼看不出來的手臂,“你換了一個仿生的手臂?”
哨兵“嗐”了一聲,滿不在意,“換這些零件是難免的事情,哨兵都這樣,刀尖舔血,早晚要換的。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不保護你,保護别人,我也要換手臂的。”
“當時疼嗎?”
“怎麼說呢,那段時間你治療我次數也太多了,我精神都有些充實的發昏,感覺不到疼不疼的,後續有人來包紮傷口,哨兵的身體素質又很強,我就這麼好了。一點都不疼。”哨兵說。
他對寒蟬的來意表示不解,如果真的愧疚,為什麼不直接打錢?
他的表情也太好懂了。
寒蟬的精神力像一條鞭子,不輕不重的抽了他一下,“笨蛋。”
哨兵好久沒被向導治療了,他們匹配度又高,這一下抽的他爽的叫了一聲。
哨兵臉色通紅,“你怎麼偷襲我?”
寒蟬沒說,她像是一隻有着長長尾針的蠍子,捕獲了獵物後,把獵物拖回自己的窩裡。一路得意志滿,高唱凱歌。
他們兩個确實是溫存了一段時間的。
哨兵慢慢愛上了她,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兩人甚至還有了一個孩子。
變故發生在寒蟬懷孕五個月的時候,燈塔發生政變,之前的保護法又被推翻,強制要求哨向按照匹配度來結合,以此希冀誕生更優質的新生命。
智腦顯示,寒蟬還有三個和她匹配度超過75%的哨兵,且都身居高位,家世不菲。
哨兵是最低劣的那個。
于是,他們的結合是不合法的,是需要修改的,是要被處罰的。
寒蟬終究還是害死了自己的哨兵。
哨兵死在了一個悶熱的夜晚,兇手處理的很幹淨,哨兵身上其他部位都弄壞了,隻給她留了一個完整的頭。寒蟬抱着那顆頭哭了一整晚,哭聲喑啞難聽,幾乎泣血。可再怎麼哭,哨兵也回不來了。
寒蟬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親手把自己五個月的孩子引産了。這個肮髒的世界,它還是不要來的好。
她加入了燈塔,為燈塔做事,不辭辛勞、兢兢業業,成為了一個受人敬仰的治療師。
為了《向導保護法》的重新簽訂,她做了很多努力。
漸漸地,手握權勢的她可以更好的保護其他人了。她幫助了很多向導和哨兵。
她是那麼的溫柔,笑容讓人如沐春風,看着她柔和的眼神,似乎能包容世間萬物。她溫柔的呵護着每一個人。
那有什麼用,她最想要呵護的那個人,再也回不來了。
而她的仇人,現在還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