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裴風還是很努力的混進了軍團内部----打雜。是的,B級的他隻能作為一顆很小的螺絲釘在龐大的機器内部運轉,稍不注意,還可能被當做炮灰送到一線。所以,還是打雜比較好。
一天,裴風照常把東西送到某處,突然被長官要求立正站好,站軍姿的那種。
裴風就知道,有大人物來了。
但底層的他們是不允許直視這些大人物的,如果被發現的話,很有可能有大的處罰。
裴風還是努力偷瞄了一眼。
是十幾個高等級哨兵簇擁着一位向導走過。他們把向導圍在裡面,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一點點衣角。
向導身上有讓人清新的氣味,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但很香。
裴風隻是聞了一下味道,就發現自己的精神海舒服了許多,忍不住猜想這位向導大人的等級該有多高,被他治療的哨兵該會有多麼幸福啊。
突然,一個哨兵注意到了他。
裴風愣住了,那個哨兵個子很高,皮膚蒼白,身材比較瘦削,但絕不影響他的肌肉的爆發力,他隻是這麼一眼看過來,就有恐怖的殺意,像冰雪一樣。
更駭人的是,那個哨兵的脖子上有長長的一道粉色的傷口,像是被人割喉過又縫上了一樣。
哨兵的等級很高,毋庸置疑。
他遠遠的用手指點了一下裴風,裴風就被吓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眼睛和鼻子不想要了,我可以把它摘掉。”哨兵冷冷的說。
裴風臉色一白,“對不起,長官,我……”
“好了。漫花,别那麼兇。”中間被圍着的向導說,他的聲音很溫和,像水一樣充滿包容,“隻是一件小事,你的精神太緊繃了,等會兒我給你治療一下吧。”
“……倒也不用治療,疼啊。”哨兵咕哝了一句,似乎覺得怕疼是件丢臉的事情,說的很小聲。
向導笑了笑,“走吧。”
一行人繼續前行。
裴風癡癡的望着他們的背影。小隊長過來,啪的給了他一耳光,責罵的話不絕于耳。“還看?你還看?膽子不小,像月亮一樣的大人,也是你這種身份的人配看的?幸好今天大人幫你說話,那個長官真的要對你動手,你這雙眼睛就保不住了!想死你也别拉上我挨罵啊。”
“那位就是我們的首席向導嗎?”裴風并不在乎打罵,隻是遺憾剛剛隻聽見了聲音,沒有看見人。
“是啊。”
果然是和傳聞一樣的平和善良,就是身邊的保镖也太兇了。
裴風說:“那位長官是?他的脖子……”
小隊長罵罵咧咧把他打發走了,裴風隻好空了的時候去問其他隊友。
隊友裡面還真有神通廣大的,說那位長官脖子上的傷是為了保護向導留下的,當時差點死了,不過哨兵們本來就是過的刀頭舔血的日子,差點死了不也還是沒死嘛。被救回來後,本來可以用藥液把傷疤去掉的,但他沒去,故意露着,一來顯得自己更威武,二來可以在向導面前刷忠誠度,看看這刀疤,都是為了保護向導才留下的,哪個向導能不感動呢。
心機啊。
“怪不得。”裴風點點頭,“我總感覺他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不小心就呆住了。”
“你還能認識這麼高等級的哨兵呢,可真厲害。”
“就是覺得有點神似。當然了,我能說的上話的哨兵,最高也才A級,是我們鎮上的守備官,他可厲害……”誰也不耐煩聽他講這些,慢慢地大家就散了。
但裴風沒有半句虛言,真的是很像。恍若故人。
這一點,他準備寫在自己的卧底報告裡。
*
裴風雖然隻是一個B級的哨兵,但他作戰經驗豐富,為人風趣幽默,很快得到了上官的賞識,積累了幾次任務勝利後,他被破格提拔到首席向導的身邊。
要知道,向導的保镖團都是S級以上才有資格。裴風這樣的,屬實是個例了。
入職的第一天,首席向導接見了他。
他激動又小心,磕磕巴巴的,連自我介紹都弄錯了名字。
首席向導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看着似乎很疲憊。
“是工作太辛苦了嗎?”裴風問,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說不太好,又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剛好會一點按摩,需要我為您提供服務嗎?”
旁邊的保镖們怒目而視,覺得他簡直太不懂規矩了。
想要靠近向導的人那麼多,剛來的他怎麼能直接想要按摩?手段也太低劣了。
“不是。”首席向導輕聲說。
裴風猜測他做為首席,肯定每天要治療的哨兵有很多,這麼一來,身體和精神都會很累的,時常露出疲态是再正常不過的。等他真的接觸到首席向導的生活後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人幹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