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這就是被污染過的鑒靈石了。
許木良氣得鼻子悶哼一聲。
“你們以為描畫的每一具屍體都是完整的,然後沒有一點怨氣和鬼氣的嗎?”
“如果連避開污染刻畫咒紋都做不到,那在我傀宗還能做出什麼本事。”
一連的兩句話怼得不滿的弟子臉色讪讪,再也不敢說出一句話。
偌大的講學堂内很快就沒了多大的聲響。
弟子們都低着頭,小心翼翼地雕刻着自己手中的鑒靈石。
“蘇牧哥哥,為什麼……這裡這麼難刻……”
莫清清捏着翎羽刻刀,鋪着上好的聚靈墊,有些委屈又不甘心。
而蘇牧隻能象征性地勸慰了她一下,心神卻仍然放在自己的聚靈石上。
莫清清咬着下唇,握緊了刻刀。
她面前擺放着的聚靈石,上面咒紋一開始還走勢十分流暢,到了後面,已經到了有些歪扭的程度。
莫清清從小在宗門裡面長大,什麼東西都能得到更好的,無論是送來的丹藥,還是得到的資源,都比别人要好。
所以在任何事情上都難以接受事情會超出她的控制。
她不甘心地想要加重靈力,結果“喀拉”一聲,聚靈石居然隐隐有了裂開的趨勢。
她心裡一慌,反而拿捏不準了翎羽刻刀,刻刀重重地在聚靈石上一劃,改變了整個法陣的走勢。
“天!你怎麼會刻得這麼好!”
在莫清清心慌意亂之際,一道小小的抽氣聲在她身後響起。
柳紫煙把頭湊近了簡蘇,好讓自己能看得更加仔細一些。
少女素白的手指上,一把古樸的刻刀在其指間被靈活操控着,咒紋在刀尖後流出一道道痕迹。
被穩定注入的靈力慢慢讓聚靈石發出溫和的白光,所落筆皆蕩出流動的花紋。
在莫清清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将那聚靈石看了個仔細。
翎羽刀尖被用力摁進了聚靈墊上,刀尖在墊子上撕出深痕。
時間一點點流逝,午鐘又再次響起。
柳紫煙再也摁捺不住,聽着鐘聲一響,先把簡蘇給拉出了學堂。
她将簡蘇拉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雙手叉腰,漂亮的丹鳳眼上挑。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你的内門弟子令牌到底是怎麼來的?”
簡蘇慢吞吞喝了一口楊梅汁,思緒在腦海裡過了半圈。
“撿來的。”
?!
柳紫煙狐疑地看了她幾眼,竟然還真的對她這個胡掐的鬼話信了。
看來似乎是信她撿了一個同名的女弟子的令牌,都沒相信簡蘇是靠自己得到了那一塊内門的令牌。
簡蘇對上那明媚的眉眼,覺得這個少女雖然嘴硬,但是待自己也真的是極好了。
不僅将自己的内門令牌交給她,即使在講學堂這麼多人面前,也還想着給她找補。
要是一個不慎,可能會把她自己也一起牽扯進來。
她緩和了一下心情,想給她好好解釋一下自己其實真的有令牌。
結果突然出現兩個一身藍衣的弟子,遠處見着她,在确定了簡蘇的身份後。
就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地挾制住簡蘇,再也不讓她動彈分毫。
柳紫煙拉住其中一個就要帶着簡蘇走的審訊司弟子。
“你們這是幹什麼,一言不合就把門内弟子直接綁了去嗎?”
然而審訊司的弟子卻臉色嚴肅,根本不吃她這一套,隻是硬邦邦道。
“等到了審訊司就什麼都清楚了。”
簡蘇在柳紫煙口中知道了,這就是傀宗裡面讓人聞風喪膽的審訊司後,反倒是意外地冷靜了下來。
也許是她的反應過于平淡,導緻其中的一個審訊司弟子對她都有些好奇。
“你違背了宗門規定私自刻畫禁咒,竟然是一點也都不慌張嗎?”
少女顯得十分平靜,聽見了這話反而覺得稀罕。
“若根本就不是我做過的事情,又有什麼好慌張的。”
審訊司弟子笑了一下,連帶着對她的挾制也放松了不少。
一路來到了審訊司,裡面就已經十分熱鬧。
莫清清正躲在許木良的身後,顯然是得了庇護,一副全然看好戲的樣子。
簡蘇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審訊司的中堂上,放着一個桌子,上面的一塊聚靈石正幽幽地泛着黑氣,看起來陰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