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提高我的翻譯和口語能力,”小姑娘點着腳尖,“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
“摘錄嗎?”
“我搜集資料還是可以的!”
華夏代表團的衆人和她說話時還在低頭看手裡的資料,眼睛一刻也不想離開。
“畢竟你對法律不是很熟,抓重點的話也找不到。”書桌上的資料可以用書山書海來形容,大家都沒有空間把胳膊放在桌子上。
“這樣吧,和其他人出外勤吧。正好我們代表團還少人呢。”
“外勤嗎?我可以的!”阿桃連忙點頭。
“可能會很辛苦,要在東京範圍内到處跑。”
“不辛苦不辛苦,你們才辛苦!”
“嗯,那你下午三點左右去總部報道,說一下就好了。”
“出外勤,出外勤,”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地點開始忙活,“紙,本,筆,裁紙刀……”
一點點收拾東西。
“要去幹外勤啊。”前幾天和她搭話要不要一起喝下午茶的男人道,“真是辛苦,在這裡滴頂着大太陽跑東跑西的,還是個姑娘。”他的語氣裡有一番憐香惜玉的意思。
“我能幹的呀!”
“在家裡待着不好嗎,或者和那個美國秘書一樣,活兒很輕松的。”
阿桃頓時不高興了,“你是要說女人不應該抛頭露面的嗎?”
“不要小看我,男人能做的事我照樣能做到。”
“你要知道,法庭是不需要女性進入的。”
“我們已經給了女性足夠的尊重和讓步了。”
“閉嘴。”在場的人隻有他們,女人直接開始輸出,“你以為是在體諒我們嗎?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夥們?”
“口口聲聲說女人不行怎麼樣,别最後被我們狠狠的一巴掌扇翻你。”
她重重的踹了一下桌子,“如果你還這樣,别逼我對你不客氣。”
“小瞧女人?怎麼敢的呀。我知道了,你當然也看不起你媽媽,你的姐妹們,是不是。”
阿桃朝他比了一個中指,“你是這個!”
阿爾弗雷德頂着那隻狐狸在大街上招搖過市。
狐狸把尾巴搭在他肩上,尾尖一下一下掃過肩胛骨。
“可以把尾巴拿出來嗎?很癢的。”
“咚。”狐狸的尾巴狠狠打在他腦袋上。
“你好兇。”
阿爾弗雷德嘟囔。
有了稻荷神的庇佑,他總算是可以看清之前沒有接觸過的世界了。
一些人的身邊有飄蕩着灰色,形态不同的東西。
還有一些,是有明顯形狀的,顔色和灰色不同的,看起來是沙粒和什麼玩意混合起來的霧。
啊,原來是這樣。
他醍醐灌頂一般,瞬間理解了這是什麼樣的存在。
“咦……”
氣呼呼的阿桃走出大門。
阿爾弗雷德大老遠就看到她了。
他剛要興緻沖沖的跑過去,猛然刹住車。
她身上……怎麼有白色的……類似于标簽,方形的,很顯目的貼在胸前。
甚至白到周圍的光線都沒她白,仿佛是白色吸收了她周邊的所有色彩。
白色……
滿大街,不,是他一路過來,隻有一個白色的,是她。
白色……
太亮眼了,他的眼睛因為接受不了過于強烈的光度刺激而開始流淚。滿眼都是白色和被白色遮蓋的女人。
日語漢字“色”,其本意代表着喜愛尊敬之情。
平安時代起,純白色成為一種受人愛崇的色調。
日本人尊崇白色,它賦予女性于明淨柔和的品質,融入了精緻典雅的意味。
同時,白色,也代表了,太陽。
阿爾頭痛欲裂,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嚣着要脫離大腦的控制,他的大腦因為劇烈的噼裡啪啦而混作一團。
“……還好嗎。”狐狸舔着爪子,往他發際中一紮。
“啊。”
是本田菊。
這是本田菊的視野。是他給她打上的白色标簽。
稻荷神給了他,和本田菊相同的視野。
“驚喜吧。”狐狸說。
“太驚喜了。”他共享了本田的眼睛。
“阿爾弗雷德——”
阿桃也看見了他。還有他頭頂上毛茸茸的狐狸。
結果他不知道為什麼跳了起來,就要往回跑。
“小狗崽子給我站住!”
一看就是他又做了什麼虧心事。
“噢。”阿爾弗雷德聽話的站住。
“跑回來!”
“……”于是他開始倒着走。
“不敢見我是不是!”
他不轉過來,她轉過去不就行了。
“咦,狐狸。”
“呃。”阿爾弗雷德絞盡腦汁,幹巴巴吐出來一句:“我解決好了。”
“你好可愛!”
“哦不……”
看見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狐狸吸引,他不服氣的指着他。
“我最可愛!”
“好好,噗,”阿爾弗雷德的俊臉上全是一道一道的爪痕,像紅色顔料一條條倒挂在臉上。
“解決了是嗎?那就好。”
“給你吹吹!疼不疼啊,傻乎乎的。”
他自覺的把腦袋放她肩膀上撒嬌。
“喔,對啦,”女人想起來一件事,“寶啊,我要去一個地方,你看看能不能讓我進去。”
“全日本沒有地方能阻攔我!”阿爾弗雷德豪氣萬仗。
“好哦,明治神宮呢?”
“區區一個明治……神宮?”他卡殼了。
“噢,還有,宮城。”
也就是皇居。天皇和皇族的居住地。
1888年至1948年皇居的正式名稱是宮城。
“可真是給我個大麻煩。”
在那邊蹭來蹭去的阿爾弗雷德說,“不過沒事啦!能進去!我說能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