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内密密麻麻的站着前來試煉的弟子們,稚嫩的臉上滿是憧憬。
柳晤言輕輕捏了捏淩飛度的手,戲谑道:“師弟,緊張嗎?”
“磨刀霍霍向豬羊了。”淩飛度有些期待,畢竟是頭一次下副本,更何況他打算在四象秘境内洗去他的水靈根,想到這淩飛度恨不得馬上就進入秘境内。
柳晤言輕輕一笑,而古詩蘭則一直盯着他們二人交握的雙手,臉上劃過一絲幽暗。
三人各懷鬼胎,沒再說話。随着傳送陣的開啟,柳晤言感到一陣暈眩,眼前被一片紅色鋪滿,待意識回籠時,眼前烈日當空,放眼望去視線内唯餘沙漠。
想必這應該是火行之地,反派的待遇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差。柳晤言搖搖頭,哂笑了一秒。按照話本劇情,淩飛度現在應該已經在土行之地洗去水靈根了,而古詩蘭,這會兒約莫在水行之地吧。
柳晤言幾個閃身,跳上了不遠處的猴面包樹,閉眼凝神感受淩飛度的位置,意料之中的完全找不到他的氣息。話本中寫到古詩蘭和淩飛度會在秘境中患難生情,并且“陰差陽錯”進行了雙修。柳晤言摸摸下巴,心想:“英雄救美的劇本被我打亂了,不知劇情會如何發展呢?”
不一會兒,柳晤言的臉上便沁出了汗珠,順着他優美的下颌線滑落在了樹上,發出滋滋的響聲。見半晌周圍都沒有人的蹤影,柳晤言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那把藍色的飛劍,神識控制着飛劍在地上挖出了一個深十米的洞穴,一躍而入,揮揮手将地面複原。
柳晤言拿出上品靈石,擺了一個隐匿陣,随後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藍色的劍身立即被紅色的血霧包裹。他雙手掐訣,飛劍漸漸地地旋轉了起來,越轉越快,越轉越小,最終被柳晤言吞入了口中。
飛劍沉入丹田,柳晤言釋放出丹火,金色的丹火慢慢蓋過藍色的劍身,體内的靈氣一絲一縷地流過劍身。數個時辰後,随着丹火慢慢熄滅,飛劍終于祭煉成功。
柳晤言睜開雙眼,嘴角微微勾起,感受着與飛劍心靈相通的奇妙狀态。想到前世陪他一起複仇的飛劍“無名”,柳晤言不禁感到懷念,“從今天開始你便也喚作‘無名’。”
識海中的無名劍身微微亮起,似乎在回應着柳晤言。
忽的,柳晤言隐約聽見了什麼。過了數秒,兩名男子的聲音漸漸清晰了起來。柳晤言不敢妄動,神識并未查看上頭的情形,隻聽見腳步略輕的男子說道:“張道友,你說你感受到了火蓮的氣息,真的假的?”
腳步略重的男子聲音豪邁,笑着說道:“王道友,我養了一隻小沙鼠,對天材地寶最為敏銳,我還能诓你不成!這小沙鼠此前去探路,發現那火蓮長在一片岩漿中,且有兩隻巨鳄守護。我們倆一人對付一隻,事成之後,這火蓮你一半,我一半。”
柳晤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火蓮......”他閉眼凝神,雙手掐訣召喚出一隻魂靈,招招手,那隻魂靈便悄無聲息地附在了豪邁男子的身上。這‘張道友’身上隐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恐怕沒那麼簡單呢。
話說那頭,同樣經過傳送陣的眩暈,落到四象秘境中央的淩飛度此刻正在他的空間内泡着靈泉。
淩飛度雙眼緊閉,眉頭微皺,雖然在四季如春的空間裡,但仍然汗如雨下。他感到身體中的水靈根發出不甘的嘶吼,微末的點點藍色星光,沿着靈脈做着最後的靈氣循環。
身旁的泉水以淩飛度為中心,不斷地旋轉着,他好似身處旋渦之中,不遺餘力地榨幹着泉水中的靈氣,不知過了多久,淩飛度雙唇張開,吐出了一口水蒸氣,預示着他體内的水靈根已經徹底拔除。
淩飛度猛地睜眼,圓圓的杏眼綻放着興奮的光芒,感受着體内的靈氣順暢無比地運行,淩飛度不禁仰天長笑道:“老子!終于!把靈根相克的設定給解除了!”喊罷還不過瘾,将在空間内啃靈植的靈瞳抱過來狠狠地親了幾下。
靈瞳懵懵地,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又被淩飛度抛了起來。吓得她在空氣中吱哇亂叫起來,眼睛一眯,狠狠地給了淩飛度一爪子。
淩飛度仍舊樂呵呵地笑,神念一動,回到了土行之地。
一落地,淩飛度便迫不及待地敲了敲柳晤言給他的玉佩。與此同時,柳晤言的神識中出現了代表淩飛度的小紅點。柳晤言眉頭一挑,這淩飛度速度倒是挺快的。
不過也無甚稀奇,畢竟他的空間過了十個時辰,外面才過了一個時辰。可惜啊,這麼好的空間搶不過來。待那二人走遠,柳晤言立刻傳音道:“小淩?!你在哪裡呢?從進入秘境我就一直試圖傳音給你,隻是一直沒有你的音訊。”
雖然柳晤言看不見,但淩飛度仍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心虛地回道:“阿言,我一進秘境就被拉入了奇怪的洞府當中,怎麼也聯系不上你。”
柳晤言心中暗笑,沒有戳破淩飛度拙劣的謊言,“那你現在如何了?有沒有受傷?”淩飛度心中一暖,卻不知如何回答,因為柳晤言一見到他,就會發現他已經洗掉了水靈根,可他又舍不得再也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