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晤言眼見事态不佳,郁朋達沒有一絲要吐露計劃的模樣,悄悄放出了魂傀。
靈堂内時怨氣沖天,魔氣四溢。
“誰?!”郁朋達對突然出現的魔氣很是警惕,馬上用神識掃視了一番,沒發現什麼異常,随即瞬移到了靈堂門口,“是高兄嗎?”
一片寂靜中,郁雙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郁朋達!你以為你就能坐上郁家家主之位?你還不知道郁高遠做了什麼吧?”
“郁高遠?那個廢物能做什麼。”郁朋達嘴上說着不在乎,心中卻難免嘀咕起來。
郁雙雙輕輕一笑,“你今晚是來殺我的吧。你就不好奇,你口中的高兄為何要我的命?”
郁朋達心裡也是直犯怵,這件事,他一直都不明白高兄的目的是什麼。
“你殺了我,郁高遠再向郁家長輩檢舉你,誰會成為家主呢?”
郁朋達臉上陰晴不定,手上捏着的燭台,頃刻間化為齑粉。“放屁!老三就是個廢人,憑他的修為,怎麼可能當上家主!”
“你不信?那這魔氣如何解釋?那你殺了我啊,你殺了我,讓郁高遠坐上郁家家主之位啊!”郁雙雙繼續挑釁。
郁朋達一瞬間便出現在了郁雙雙面前,單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舉了起來。
淩飛度這時實在是忍不住了,逆鱗随着他的心意出現在他手中,差一步,他就縱身而下。
是柳晤言狠狠地握住了他的右手,堅定而又緩慢地搖了搖頭。
還等什麼?再等下去就隻能給郁雙雙收屍了!淩飛度雙眼通紅,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然而柳晤言的手猶如鐵鑄的一般,穩穩地攔住了他。
郁雙雙雙手握住郁朋達的右手,兩條腿不住地在空氣中踢動、掙紮,唇邊緩緩流下了一行鮮血。
可她的眼睛卻一直略帶嘲諷地盯着郁朋達,仿佛在看什麼髒東西一般。她一字一句艱難地說道:“狼、心、狗、肺,你不得好死!”
聽到這,郁朋達不怒反笑,一貫僞善的臉上被陰鸷覆蓋。郁雙雙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被他甩到了靈堂的高柱上,緩緩地滑落在了地上。
郁朋達先是輕笑,而後漸漸地轉為仰天長笑。
“不得好死?”郁朋達走到郁父的靈位前,将他的牌位拿到了手上。
“不得好死的,難道不是你娘和你爹?”
“郁和安啊郁和安,你還不知道你的妻子是怎麼死的吧?你的法器隻能抵抗強大的傷害,若我是将她一刀又一刀地千刀萬剮呢?”他緩緩地磨砂着牌位上的和安二字,聲音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郁雙雙已經被他打的奄奄一息,聽見此言,眼中竟流下血淚。
她聲音凄厲:“為什麼!我爹爹到底哪裡對你不好了?你竟然能對你的親大哥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好?不過是施舍殘羹剩飯,他不要的東西,他親手殺死我唯一的兒子的時候,搶走本屬于我的家主之位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有今天?!”
“所以你就,殺了他?”郁雙雙喃喃自語,根本無心去反駁郁朋達話裡的錯誤之處。
“殺?便宜他了,如果不是那淩家的小鬼破壞了我的計劃,此刻,郁家早就哀鴻遍野,死傷無數。”
“我以你娘的魂魄誘他入魔,要他生殺族人,遺臭萬年!”
“好了。”郁朋達朝着郁雙雙微笑,像往常那般,“雙雙,二叔送你下去一家團圓吧,他們肯定想你了。”
與此同時,柳晤言眼看時機已至,正打算與淩飛度跳下房梁。
突然,空氣中又出現了那股淡淡的甜味,伴随着一陣奇異古樸的音樂,郁朋達的身上頓時散發出了滔天的魔氣。
“不好!”
柳晤言左手提劍刺向郁朋達,無名藍色的劍尖上跳躍着銀色的雪魄離火一瞬間便點燃了郁朋達的血肉。淩飛度則帶着郁雙雙退到了一遍,給她喂下一把回靈丹,随即也提劍沖了過來。
郁朋達好似沒有知覺一般,任憑異火在他身上漫延,發出焦香的氣息,手持着兩根長鞭向二人襲來。
“啪!”二人閃躲不及,均被帶刺的長鞭捆了起來,血鞭不斷收緊,刺越紮越深,淩飛度忍不住痛呼出聲,雙手都失去了力氣,逆鱗“啪拉”一聲,掉在了地上。整個身子都被鮮血浸透。
柳晤言那邊更是不妙,他的右肩本來就尚未痊愈,此刻更是傷上加傷,冷汗涔涔,他咬牙操控魂傀,沖向郁朋達。
魂傀一片漆黑,帶着數百人被生殺的怨氣,魔氣沖天,竟将郁朋達身上的魔氣都比了下去。
他一拳打在郁朋達的右手臂上,他手臂上的碎肉紛紛掉落,直露出焦黑的骨頭,因此靈力凝滞了數秒,右手邊的長鞭不再繼續縮緊。
“柳晤言!”淩飛度強行突破了血鞭的束縛,忍着劇痛抱住了被刺成篩子的柳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