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淩,有沒有可能你是她的另一個爹爹。”柳晤言笑得促狹,手指不安分地繞着淩飛度的一縷長發。
得,根本說不過他。淩飛度無話可說,打算進去看看。
這處小院地處偏僻,約莫荒廢了十多年了,連大門都搖搖欲墜。庭院中雜草叢生,無處下腳,奇怪的是院中竟然長了一棵郁郁蔥蔥的梧桐樹。
這梧桐向來不喜寒,又無人照顧,竟也長到了五米之高,怪哉怪哉。
柳晤言隐約感覺到這處小院陰氣很重,他伸手攔住了淩飛度的去路。
“這不對勁,我先進去,你在門口等我。“
淩飛度不想答應他,可他的修為确實比柳晤言低得多。他低頭不語,雙拳緊握。
柳晤言躺在他的懷中氣息奄奄的模樣,還曆曆在目,他怎麼能又讓他一個人去涉險!
“一定要盡快提升修為,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淩飛度暗下決心。
柳晤言召出無名,輕松将搖搖欲墜的院門破開,踏入了小院的邊界。
略走了幾步,連那股若隐若現的陰氣也消失了。
柳晤言皺眉,暗道恐怕沒那麼簡單。他左手在無名上一抹,銀白色的雪魄離火瞬間覆蓋劍身。
柳晤言在腳下畫了一個圈,雪魄離火瞬間吞噬了附近的雜草,極速擴張。半盞茶後,整個小院隻剩下了那棵梧桐樹和不遠處的一個光秃秃的樹墩子。黃|色的土地裸|露了出來。
“诶?”淩飛度見似乎沒有什麼危險,也走了進來。
“阿言,這兩棵樹是對稱的,分别在東南和西北。隻是不知道為何隻剩下了一棵梧桐。”淩飛度分析道。
“靈瞳不在這兒。”柳晤言掃視了一番,下了結論。
淩飛度掃視了一圈,沒看見靈瞳的蹤影,把目光放在了梧桐樹上。
“不對啊,她的氣息就在這附近,錯不了。”他卷了卷袖子,準備爬到梧桐樹上去看看。
“别,這兩棵樹有古怪,雪魄離火都燒不了。”柳晤言拍了拍淩飛度的腦袋,複道:“我們先出去再說。”
淩飛度依言點頭,二人一起走出了小院。他心中還是放心不下靈瞳,走了幾步想再看看那棵梧桐樹。
“握草!”淩飛度連扯了幾下柳晤言的衣袖。柳晤言一回頭,瞳孔迅速放大,顯然也是從沒遇到過這種怪事。
剛剛還是一片土黃色,頃刻間,整座小院又恢複了那副雜草叢生、人迹罕至的模樣。
“難道我們從一開始就進入了幻境?是靈瞳在惡作劇嗎?”淩飛度想起了上次在禁地中靈瞳讓二人陷入幻境的事情。
柳晤言眼睛眯了一下,道:“應該不是,我懷疑靈瞳也是被幻境迷惑了,才會突然跑走。”
“偷雞不成蝕把米,我的寶貝女兒啊!”淩飛度哭喪個臉。
柳晤言面上嚴肅,捏了捏淩飛度的手。
“不用擔心,以靈瞳的能耐,想必這幕後之人也動不了她。”
何況,這隻靈獸應該就是前世跟在淩飛度身邊的白發少女,不會那麼輕易就死在故事的開頭。
“嗯。”淩飛度100%相信柳晤言。
柳晤言看着他充滿信任的眼神,心中一痛,心裡暗暗發誓:
騙就騙一輩子吧,他怎麼忍心失去這雙信任的眼眸?
柳晤言整理了一下心神,愈發覺得這件事應該和新郎失蹤的事情有關系。他拉過淩飛度的手叮囑道: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三個新郎都是在新婚之夜失蹤的嗎?”
淩飛度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到這個,愣了愣,才點了點頭。
“和靈瞳失蹤有關?”
柳晤言點了點頭:“新娘們都統一口徑,新郎是和美貌女子私奔而走,恐怕也是受了幻境迷惑的緣故。”
淩飛度抖了抖肩膀,一臉惡寒道:“那‘美貌女子’從不傷害旁人,偏偏拐走新郎,難道是都娶回去當壓寨夫君了?”
他緊緊挽住了柳晤言,咬着牙道:“你這麼美,可不能讓他把你搶走了。”
柳晤言見他如此,笑意漸濃,他挑起淩飛度的下巴道:“小老鼠,那你可得看好我這盞燈油了。”
“小老鼠咬死你啊!”淩飛度果不其然炸毛了,踮起腳來狠狠地嘬了一口柳晤言的臉頰,像啃到玉米的小白貓一樣。
“呸!你才是老鼠!”
當晚,客棧内。
二人出了那處小巷後,見大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異不知從何查起,決定采取萬能戰術:
以不變應萬變。
于是他們回到了客棧,兩人和衣而卧,床上的淩飛度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各處的響動,沒過一會兒,就困了。
“阿言!阿言!”淩飛度突然驚醒。他什麼時候睡着的?
伸手一摸,床上竟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