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東西?!”淩飛度皺着眉四處亂瞟。一手提着靈瞳,甩了甩。
“幹什麼啊!!!!!臭哥哥!!”靈瞳瘋狂掙紮,左咬右扯。
淩飛度不耐煩地拍了拍靈瞳的頭:“乖,别鬧。”
将她夾在了胳肢窩下,警惕地望着周圍,像帶着寶寶覓食的袋鼠。
“嘎”、“嘎”、“嘎”,靜悄悄,啥事也沒有發生。
“額?就這?”淩飛度滿腦子問号。
懷中的靈瞳忍不住了,小爪子伸了出來,巴拉在淩飛度的手臂上,大有威脅的意思。
就在此時,頭頂的梧桐樹猛然一動,枝丫彎了半邊,掉了幾塊冰下來。
這個靈力波動,是柳晤言!
遠飛度的雙眼猛然睜大,一股不祥的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搖了搖靈瞳,語氣焦急:“你能感覺到幻妖在哪裡嗎?”靈瞳閉上了眼睛,憑着天賦能力感知幻妖的位置。
半晌,她悲傷地搖搖頭:“不行,我感覺不到,這一片地區全是他的氣息。”
顯然,靈瞳也察覺到了柳晤言的處境。
淩飛度急得原地打轉,他突然想到了一點:
以柳唔言的實力,那邊定然也是生死之戰,這幻妖定沒有辦法兩邊兼顧。
何況靈瞳剛破了他的僞裝。
根!他的弱點是是根!
淩飛度變出一把鐵鍬,同時使喚着逆鱗——挖坑。
靈瞳見他的模樣,也學了起來。吭哧吭哧地刨土,雪白的爪子上沾滿了泥點,身上也不能幸免。
在他們一人二獸的努力下,梧桐樹的根須露了出來。
淩飛度半點沒有猶豫,抓起逆鱗就砍,直把梧桐樹的根須砍得七零八落,流出綠色的汁液。
靈瞳則在旁邊呼呼地噴火。
不一會兒,失去大半根莖的梧桐樹就倒了大半。
“奇怪,這妖怪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淩飛度急着救柳晤言,一門心思地挖呀挖呀挖,絲毫沒注意他的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面容潰爛的少女。
那少女手持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正要刺下,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她沒有影子!
就在匕首即将刺到淩飛度的那一刻,他在地上滾了一圈,險而又險地躲開了那把匕首。
背上的衣服已然被劃開,露出了背上的淺淺傷口,隻差一點,淩飛度的性命就堪憂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劍尖一挑,與匕首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匕首被挑飛了。
淩飛度語氣不善,用劍指着少女:“說!柳晤言被你帶去哪裡了?!”
少女|陰恻恻地笑了,見殺不了淩飛度,她很識趣地想逃跑。
淩飛度瞬間看破了她的意圖,他指尖微動,單火靈根釋放出來的純粹火焰将少女瞬間包圍。
少女在火場中左逃右竄,發出凄厲的哭聲,漸漸被燒成了透明的模樣,臉上也恢複了美麗的樣子。
“阿霜!阿霜!救我!”少女抱頭鼠竄,火焰纏滿了她的全身,劇痛無比。
她隻是一隻普通的鬼魂而已。
一瞬間,天地變換,天空在陽光燦爛與靜谧清幽之間來回切換。仿佛在撕破什麼次元壁一般。
無數的藤蔓與完好無損的梧桐樹虛影驟然出現,與此同時,一陣清冽的梅花香充斥了整個小院。
一個碧色長發的透明人影出現了在了淩飛度所劃的火圈裡,數不清的藤蔓從一處碗狀的牢籠撤退,霎那間包圍了火場。
它們齊齊斷裂,争先灑出透明的液體,每斷裂一根根須,火場的火勢便小一分,而碧發男子的臉色也更加透明。
淩飛度沒有心情去管他們了,因為他看見了藤蔓牢籠中已經成為冰雕的柳晤言。
他幾乎一瞬間就出現在了柳晤言的身邊,柳晤言就那樣閉着眼,身前裹着薄薄的一片冰,好似馬上要融化的冰雕一般。
淩飛度感覺一股強大的絕望籠罩了他,他無法确認柳晤言是否還活着,這極寒之冰鎖住了柳晤言為數不多的靈氣,也絕對不允許任何波動散出。
淩飛度沒有穿越之前,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社畜,光是上班就已經耗盡了他的心力。
來到了這裡之後,又因為他是天生的沖突靈根,族中之人都看不起他。他的父親淩天宇對他很好,隻是淩天宇身上肩負着淩家的重任,也沒有什麼時間陪伴他。
從小,除了郁雙雙,他一個朋友也沒有。
他記得是柳晤言溫柔地撫摸着他的頭,告訴他:“小淩,你已經很厲害了。”他們一起醉酒,一起逛街,在秘境中同生共死,做了最親密的事情。
他完全無法想象沒有柳晤言的一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一刻也無法忍受柳晤言冰冷地躺在哪裡的模樣。
于是才有了割腕化冰的那一幕。
而另一頭,少女周身的火焰終于熄滅,在一旁饞的哈喇子都要留下來的靈瞳找準了時機,一口咬下了碧發男子的半邊身子,絲滑地吞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