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期......我終于回來了。”柳晤言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很是期待着接下來的雷劫淬煉。
三雷劫乃元嬰期必經之劫,分别為體劫,心劫,憶劫。
柳晤言眨眼間便踩着無名站在了霰雪峰的山頂,他已然掌握了元嬰期才能學會的法術——瞬移。
紫雲湧動,長風獵獵。
柳晤言一頭墨發随風舞動,氣定神閑地等待着第一道體劫。
“轟隆!”一道金色的閃電猛然砸下,柳晤言避也不避,右手伸出,主動迎接那道閃電。
隻見那金色閃電在柳晤言的右手處瞬間碎裂成為藤狀的金絲網,噼裡啪啦地進入了柳晤言的身體。
他一邊用靈力不斷地把削弱雷劫到身體可以接受的程度,一邊引着雷劫在全身經脈處遊動,凡是金色閃電經過的地方,血肉與靈脈都經過淬煉,散發出玉狀的色澤。
不一會兒,柳晤言長舒了一口氣。眼睛裡有一絲金色閃電閃過,顯然是度過了第一道雷劫。
第二道雷劫接踵而至,一道赤紅色的閃電瞬間來到了柳晤言的胸前。
“呃......”柳晤言捂住心髒,半跪在了無名的劍身上。
手心之下的那顆心髒好像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不甘心龜縮在區區人類的軀殼中。 “砰”、“砰”、“砰”,心髒不斷地漲大,血管極速擴張,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數秒内被抽到心髒中,導緻身體的其他區域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柳晤言極速點了胸前的幾個大穴,控制住源源不斷沖擊過來的血液,心神沉入丹田,控制着雪魄離火來到了心髒附近。
“給我燒!”柳晤言緊咬牙關,讓異火燒灼他不斷漲大的心髒。他強忍着劇痛,全身像被抛進了湖海一般 ,衣衫盡濕,額頭上不斷地滴落汗水。
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對柳晤言來說,三秒足以是三年。
“呼。”柳晤言抹掉粘在他睫毛上的汗珠,心劫已過,他又站了起來。
天空中的紫色雲朵,慢慢地消失,陣陣的威壓也消失不見,但是柳晤言知道,這第三關憶劫才是最難過的。
霎時,柳晤言感覺一陣粉色的煙霧襲擊了他的鼻腔。
再睜眼,已然來到了一處靈魂空間。
神奇的是,這處空間,除了一片白色與寂靜,什麼都沒有。
嗯?柳晤言微微皺眉,前世過這一關,他是靠着無數魂魄的噬體之痛才勉強從柳家的苦痛回憶中掙脫出來,這一次,竟然什麼也沒有?
他沿着這處白色小室轉了一圈,的确是什麼也沒有。
“不讓我渡劫,也不放我出去?”柳晤言抽出無名,對着牆放了幾道劍氣。
“轟隆隆。”牆裂開了。
“?”柳晤言感覺他也要裂開了,什麼情況?
屋外金光刺眼,讓柳晤言一時睜不開眼睛。
待金光散去,柳晤言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山腰上,而不遠處挂着一個布條,上面赫然寫着瓜田驿站。
嗯?他好像從沒來過這個地方。
他試探性地走了幾步,四處碰壁,發現隻能往驿站的方向前進。柳晤言皺了皺眉,釋放出神識掃描驿站,可眼前的一幕讓他不禁愣了幾分。
驿站中的衆人,竟然都一動不動,像被誰按了時間靜止一般。
又是幻境?柳晤言幾下閃身進入了驿站,未等他細想,驿站裡的人像終于遇到了啟動開關一樣,瞬間營造出了一種熱鬧的場景,衆人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柳晤言眯了眯眼睛,他們看不見他。
隻見驿站中.央桌的中年大漢故作玄虛地說道:“喂,你聽說了嗎?興慶山上的王家。一夜之間被燒了個精光!”
柳晤言隻感覺到一陣眩暈,像被一把大錘子砸中了後腦勺一般,不可思議。
“這是他上輩子死了之後,發生的事情?”驿站裡依舊是沸反盈天,柳晤言卻再也聽不進去了。
難道他重生這一輩子隻是一個夢?隻是一個孤魂野鬼的幻想?
一聲輕輕地歎息如驚雷一般響在了柳晤言的耳邊,他的雙瞳猛然擴張,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瞬移來到了那人的身旁。
隻見那人低着頭,垂眸往地上倒着酒,仿佛在祭奠着誰。
“是淩飛度......沒想到上輩子竟然他竟然還敬了一杯酒。”柳晤言感覺心頭暖暖的,他的小淩不管在那個世界總是那麼善良。
當然,如果許修在的話,他一定會大罵柳晤言是不是瞎了眼。
柳晤言的手微微顫抖,試探性地附上了淩飛度的臉頰。
“嗯?”手掌傳來淩飛度略高的體溫,而淩飛度也受驚了一般的突然站了起來。
隻見淩飛度略帶蕭瑟的臉上驟然變得有些驚恐,他正用着那種像小兔子一樣的驚恐眼神,不斷地掃視着周圍的人。
柳晤言有點想笑,又有點吃驚,怎麼他能碰到淩飛度?柳晤言見他一副驚詫的樣子,他強壓嘴角,壞心漸起。
淩飛度上一秒還沉浸在宿敵去世的唏噓之中,下一秒就感覺有一隻光滑修長的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帶着一絲微弱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