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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殺死第二個魔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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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所見過的美好畫面,一個接一個地走向悲劇。

歡笑變成哭喊,活人變成屍體,我承受不住地無助大喊:

“不要……不要!不要這樣對她們!不要!!!”

但是荊棘沒有停止,痛苦的記憶也沒有停止。

那個我曾看見過很多次的紫黑色的少女,我看見她在半夜無人的路燈下跪地捂臉哭泣,破碎的話語喊着“小圓”這個名字。

路燈圓圓的白色光芒隻在漆黑的夜裡籠罩住了她一個人。

好痛苦,好孤獨。

不要……不要再來了……

求求你……

不要再——

情緒快要崩潰的那一刻,意識突然回到身體,我又有了存在于□□中的實感。

冷汗早已浸透我的後背,我無力地跪坐在地闆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向丘比許願,把魔法少女帶到這個世界來,是最最愚蠢的決定。”

青年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眼裡是不容置噱的冷芒,和剛剛嬉皮笑臉的模樣完全相反。

“我是在保護你們。因為我是你們的神明大人。”

“好了,看來你現在對此也有了很深刻的體會了,說實話,你是第一個看到那個世界的魔法少女們的悲歎的孩子,因為我之前去救人于丘比口中時,其他人雖然也難搞,但是都沒有你這麼倔。”

“看來這個方法很有效啊,以後再有人不聽勸也适當地懲罰一下你們好了。那麼,我走了,遇到丘比要記得向神明大人求助哦。”

他俏皮地對我笑了笑,然後做出轉身離開的動作,我看到他的身影自頭頂開始消散。

驚魂未定的我猛然想起了什麼,勉強爬起來沖過去撲住他。

意外地是,這次我居然沒有撲空。

“等等!等等!我……你還欠我一個願望。”

“我……想要一個朋友!”

……

“我想要一個朋友~”

我坐在雲雀家的飯桌上,和雲雀阿姨,雲雀恭彌,一起安靜地享用着料理。

這是一個安甯祥和的早飯,氛圍輕松自在。

當然,如果是忽略了旁邊那隻亂飄的神明的話。

他在我身邊飄來飄去,一邊念叨着“我想要一個朋友~”,一邊頭上冒着小花花,這詭異的場景誰看了都會覺得離譜,偏生他可以控制其他人看不見他。

我無語地抽了抽嘴角,低下頭不去看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飯上。

好不容易靠吃飯得了一會兒安甯,我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正要送進口中,卻看到那個神明仗着自己是靈體的便利,哇地一下子從桌子裡鑽出來,正正好把腦袋卡在我的飯上。

“哇啊!?”

我吓得一個手抖,把魚肉甩飛出去了,恰好甩在雲雀恭彌的臉上。

他立刻滿臉黑線地看向我,要不是他媽就在旁邊坐鎮,他可能現在已經沖上來打我了。

“對不起!”都怪神明大人!

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的我麻溜跟人道歉,用餘光瞥向罪魁禍首,卻看到他在和室的地闆上笑得打滾。

雲雀阿姨拿手帕為雲雀恭彌擦着臉,并沒有責怪我,反而是一臉擔憂地問着:

“怎麼了?小桃剛剛突然好像被什麼吓了一跳似的。”

“沒…沒什麼,謝謝阿姨關心,我隻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眼前出現了點幻覺而已。”

“哎呀…你才多大,小孩子要好好睡覺啊。”

雲雀阿姨擔憂地看着我,把自己那裡的食物推給我。

“多吃點。”

這、這就是以前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來自長輩的喂飯嗎?!好、好棒,好喜歡!從來沒有經曆過!

愉快(并不)的早餐時間很快度過,在雲雀家吃完早飯的我回到自己家裡去。

現在是八點,離日語老師來給我上課的時間還早,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自由支配。

我一屁股坐在自家沙發上,打量着這個自顧自開始跟着我的神明。

“我聽得見哦~小桃心裡在對我充滿疑問。”

他笑眯眯地飄到你面前。

“有什麼疑問就說出來吧!神明大人會知無不言的!”

這個神明大人,自從昨天聽到了我的願望之後,就自顧自地說着些什麼“那幹脆就讓我來和你交朋友好了”之類的話,然後就自顧自地開始跟着我了。

“呃…你…,”我艱難地思考了下,緩緩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叫你神明大人吧。”

“一直叫我神明大人不好嗎?!我可是很喜歡被這麼叫的啊,至于名字嘛,”他誇着下巴思考半刻,目光最後落在了我家院牆外,雲雀恭彌家的松樹上,“我覺得,松,就挺不錯的。”

這名字很明顯就是現起的吧?!

“沒辦法嘛,我沒有爸爸媽媽,沒有人給我起名字唉。”

“這樣啊…那我為什麼一會能碰到你,一會兒又不能碰的到你呢?”

我發出了一直以來困擾我的疑問,因為我真的很想拿槍打打他看會變成什麼樣子。

“小桃的想法!好過分!”

他誇張地吱哇亂叫起來。

“還有…能不能别這麼叫我…被昨天剛剛認識的人這樣子親昵地稱呼,好奇怪啊。”

“可是,我們不是朋友了嗎?叫昵稱很正常啦,你應該習慣。”

呃啊,拿出了無可辯駁的回答呢,失敗了,give up。

“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隻好趕快催促他回答問題來擺脫目前的窘境。

“我想要什麼時候被人觸摸到或者被人看到,是由我自己控制的哦。”

這麼說,他當時是同意我觸摸他,所以我才能拉得住他的嗎?

突然有點點感動呢。

“那個…還有一個問題。”

那個問題一直盤旋在心底,久久不去,我猶豫不決,但最後還是開口了。說到底和神明做朋友這種事情…還是太神奇了,讓人沒有一點安全感,好像是一場夢,随時會醒來似的。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和你做朋友是吧?”

他那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的雙眼此刻不再亂動彈,一住不住地注視着我,是罕見的認真神色。

“這個啊,當然是因為,當時你的心裡不停地祈求着能有誰不要離開你,一直無助地叫喊着好孤獨好孤獨之類的,所以,嗯,就這樣啦!”

“沒有辦法對着小女孩那樣子的悲傷不管不顧啊…我真是心軟的好神明呢。”

聽到那個答案的一瞬間,我的心裡立刻湧現出的是,太好了,我真的有一個真情實意的朋友了呢。媽媽,即使現在沒有你的陪伴,我或許也不會再孤獨了呢。

但是緊接着,意識到什麼了的突然臉色爆紅。

“呃呃…這樣子的窘境都被你看到了…會讀心好可惡,你能不能關閉一下這個技能啊!”

我雙手抱頭蜷縮在沙發上,不願面對如此丢人的事實。

“很抱歉,這個是被動技能,我也停不了,不過我下次可以假裝不知道ww”

别想着萌混過關啊喂!

“而且…其實這也是神明大人我第一次交朋友哦?”

“欸?!”

他看起來充滿了歡欣的樣子,緩緩開口到:“這個是世界的本質…是由靈魂構成的,世界就像一個大蘿蔔,會緩慢地生長,靈魂的總體數量不斷增長,增長到一個相對豐滿的時候,便會誕生出像我這樣的管理者,然後往後再增加的靈魂數量,就會全部變為我的力量。”

世界像個大蘿蔔…好奇妙的比喻。

“什麼啊,我覺得這個比喻很恰當的,”他看起來因為我的吐槽而有些氣鼓鼓的,“接着說,世界誕生出一個我這樣的靈魂,大概需要四十五億年左右,也就是說,我其實也沒有誕生多久哦,還是個寶寶呢。”

呵呵,不像。

“嗯,說的有道理,畢竟比起來你我可是超級加輩了。”

他高高地站起來,讓我仰視他。

“我自誕生以來,就一直在維護此間的秩序,守護各種各樣的生靈,不過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們人類了,”他對着我比了個愛心,“你們人類真的很有意思啊,會做出各種各樣的行為,并且總是把我當成神明大人,經常有人向我祈願呢。不過大部分都是為了些錢權色之類的,提出要和我做朋友這種話…你還是第一個。”

看來我們都是交朋友的新手啊。

彼此之間的第一個朋友…很美好啊。

“嗯嗯,是吧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他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麼,日後的生活,應該會很明媚吧?

即使沒辦法再擁有爸爸媽媽…我也會,好好生活下去的吧。

畢竟,比起另一個宇宙的那些魔法少女…我還擁有着的,真的太多了。

魔法與奇迹都是有代價的啊。

“你能明白這一點就好。”

松欣慰地微微笑着。那溫和的神色像我剛剛見到他時一樣。

“那麼,今後就作為好朋友,一起多多指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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