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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殺死第十五個魔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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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這裡就是小桃家嗎?”

站在我家的門牌前,她戳着門牌上凹陷的字體。

将頭瞥過去看了一眼,她看見隔壁雲雀恭彌家的日式宅邸。

“欸,你們倆真的是鄰居啊。”

看着她一秒就恢複了這副天然的樣子,比起平時面對她呆b樣子的無奈扶額,現在的我卻更加開始思考其中更深層次的原因。

說實話,本來她的精神狀态便稱不上好,盡管在大部分人的眼裡極度的消極和抑郁才算是病态,但實際上,隻要是脫離中庸的正常态的狀态,不管是極端的抑郁還是極端的亢奮,都可以稱得上是一種病态,不是嗎?

看着她那副無知無覺的幸福神态,我頭一次地覺得,我對她知之甚少。

從始至終我都在推拒她,她單方面的憑着似乎是永不消解的滿腔熱火自顧自撲上來,不管我怎麼一次次冷臉相待,把她從我身上撕下來,扒下來,她仍舊保持熱情。

作為朋友而言,不了解她的我是失格的。

我對她有着裹挾愧疚感的愛憐,所以不想讓她去死。

但是,反過來說,她難道就對我有很多的了解嗎?

堅信世界是一本漫畫,而她是唯一的讀者,全世界所有人對她來說隻不過是是3d立體投射在她面前的,活着的漫畫而已。

最開始她癡迷于我,不也隻是因為那種,對紙片人的“見色起意”嗎?

隻不過是長相和乍一看的表層的二次元萌點對上了她的胃口,便自顧自地纏上來,而完全忽略了作為魔法少女穿越過來的她自己,已經完全身處于一個真實的世界,這件事。

從這個角度來說,在對彼此無知無覺這件事上,我們倆是扯平的。

但是,被松賦予了檢察權和審判權的我,仍舊需要更多地了解她,像法官需要搜集足夠的嫌疑犯的罪證,才能一錘定音地敲下那審判之錘。

于是和她一起處理了屍體後,我邀請她來我家過夜。

我需要更多地了解她,判斷她是什麼樣的魔法少女。

她還是那副“哇哇哇好呀好呀這個就像什麼漫畫裡的情節一樣”的白癡姿态,屁颠屁颠地就跟着我來了。

熟練地用鑰匙打開門,甫一踏進玄關,一陣涼嗖嗖的視線鎖定了我。

換鞋的腳步頓住,身後還沒來得及踏進門的雨宮葡萄被我擋的嚴嚴實實,身高沒我高的她努力繞開我向内探頭,發出疑問的聲音。

“什麼?小桃,你怎麼不動彈了?裡面有什麼嗎?”

她的聲音從玄關開始散逸進室内,我聽見裡面坐在沙發上的雲雀恭彌發出一聲冷哼。

這下我身後的雨宮葡萄也不動彈了,我感覺她強烈地顫抖兩下,随即超超超小聲地說:

“是……是日常篇boss……”

雲雀恭彌一如既往仰躺在沙發上,偏頭看我,神情肉眼可見的不悅,好像是什麼富豪大婆發現丈夫養了小三一樣。

莫名心虛地将視線移開,我不動聲色将雨宮葡萄擋在身後,鼓起勇氣對雲雀恭彌說:

“我今天邀請了她來我家過夜……”

我聽見他反而笑出聲來,但是這并不讓我覺得他是接受了。

“伊桃,你還真是喜歡和這些食草動物們群聚。”

他将電視遙控器拍在我家的玻璃茶幾上,發出了比平時略大些的響聲。

拎起他随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校服外套,他一步一步向我走來,雨宮葡萄在我身後瑟瑟發抖,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雲雀恭彌的臉上看出一種“就這種貨色也配你出軌!?”的嫌棄感。

雲雀恭彌走到我面前,雨宮葡萄抱着頭在我身後驚恐地縮成一團。

他站定在我面前,審視的眼在雨宮葡萄身上上下打轉,最後目光悠悠轉落到我臉上。

我不知他看到了什麼,但他的目光像羽毛掃一般輕輕掃過我的面龐,神情幾經變換,最後停留在一個并說不上開心的表情。

“我對和食草動物群聚沒有興趣。”

說完這句話,他繞開我從門口離開。

随着門關上的那一聲響,像小動物一樣瑟縮在我身後的雨宮葡萄徹底放下心,拍着自己的胸脯心有餘悸。

“真可怕……哇,不愧是日常篇boss,冷冰冰的樣子真吓人……還是阿綱好www”

雲雀離開後,她肉眼可見地放松下來,在我的房子裡四處打量。

我并沒有着急去質詢她以獲得我想要的信息,現在的首要目的是将她暴動的情緒穩定下來。

雖然她目前的狀态看着和以往并沒有什麼區别,但是想起她靈魂寶石的狀态,那渾濁的黑紫色可完全說不上是好。

我燒上水,打算泡碗泡面給她吃。

将燒水壺安置好,一轉頭卻看見她已經将我的房子轉了一圈,回來後反着跪坐在沙發上,上半身搭着靠背,正幽幽地注視着我的行動。

“小桃的爸爸媽媽呢?不在家嗎?”

她無知無覺地好奇詢問,我也覺得沒必要告訴她這種普通人太多,隻是托辭假稱道:

“和雲雀的家長一起去環球旅行去了,我們倆現在在獨立生活。”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覺得那是最好的結局。

父母不用再執着那對我來說很遙遠的,陌生的,回不去的祖國,也不用再随時籠罩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如果可以的話,那真的是最好的結局了。

閉上眼,我努力讓這份完美成為謊言中的真實。

“欸……怪不得漫畫本篇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雲雀的雙親,原來是這樣。”

身後的水壺咕噜噜地冒着泡泡,雨宮葡萄仍是那幅天真做派,圓滾滾的,像顆黑葡萄的眼睛提溜打轉,目光凝視我。

“小桃……你是怎麼知道魔法少女的事情的呢?”

微微眯起眼,我清晰地看見了我視野裡垂下的睫毛。

“因為……丘比之前也找到過我,并且和我說了一些魔法少女的事,希望我成為魔法少女。”

将我知道世界的真相的事抛下隻字不提,糅合一部分實話,我撒出完美的謊言。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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