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遊隻是認為,自己不應當再瞧着郁師姐了。
“劉師叔。”在一聲鐘聲響起後,郁晚雨出聲打斷了教習師叔。
說多少都可以,不能打攪她該做的事情。
教習師叔住了嘴,安靜的退了出去。
外門的區區教習,哪怕差了輩分,在地位上也完全比不過内門的親傳弟子。
教習師叔已習慣被内門弟子冷遇,有些弟子連句師叔都不肯喊,覺得落了身份,隻肯簡單稱句劉教習。
郁晚雨不同,她從始至終,對待誰都是淡然的姿态。
不因旁人身份高就軟化,也不因身份低就更為無情。
劉教習此時有一種奇異的感動。
連郁師侄都依舊稱他為師叔,那些個眼高于頂的内門弟子,算得上什麼。
這一次的課程,祝遊聽得十分認真。
郁晚雨好似天生什麼事情都做的好,哪怕是給一群修為薄弱的外門弟子們上課,她依舊完美的完成了任務。
待到下課,祝遊思索着,自己提交這一百張靜心符的時機。
就在郁晚雨宣布下課的那一息,花映雪已經從門外撲進來,到了前者身邊。
這位花師姐目光在課室内的弟子們臉上掃過一圈,引起衆人莫名一陣心慌。
她很快收回視線,“師姐,我們回内門吧,掌門師叔尋你。”
祝遊并未被花映雪特殊關注。
這是自然的,在她們這些天之驕子看來,練氣期修為的外門弟子實在弱小,太不值得一提。
哪怕花映雪之前很是生氣師姐被一個外門弟子抱過的事情,但她仍舊沒将這些弟子放在心上。
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會給。
至于名字,更是不會特意去打聽。
“嗯。”郁晚雨應下。
随後她邁步,徑直走向祝遊,目光放到這張再次露出怔愣的臉上。
等了幾息,郁晚雨啟唇,平靜提醒:“靜心符。”
“啊?哦哦!”
祝遊連忙将那一疊符咒從儲物袋裡取出來,雙手奉上,有些忐忑:“畫的不是很好,請郁師姐見諒。”
郁晚雨沒有去接,那疊符咒自行漂浮至半空,如同被風吹拂過,嘩嘩翻動。
也就幾息的時間,甚至比方才等待祝遊說話的時間還要短,那些畫着符咒的黃紙已經再度落回到祝遊手裡。
“尚可。”郁晚雨下巴輕點,好似一個鼓舞。
不等祝遊回複,她已轉身,與花映雪一同離開。
“郁師姐這類天才的時間太寶貴了,多耽誤幾息,都認為自己在犯錯。”白溪忽然開口說道:“祝遊,你覺得呢?”
祝遊将那疊從始至終隻有自己觸碰過的靜心符收起來。
她彎了彎眼睛,隻說:“吃飯去。”
“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白溪嘟囔道:“神女垂憐,凡人誤終身,這種爛俗話本子劇情禁止在我身邊上演。”
祝遊收拾器具,“别在這裡發癫,我不用再被罰了,高興不是應該的嗎?”
“是哦,走!”白溪笑起來,“我們等會下山,去吃頓好的!”
祝遊答允下來。
她正好去山下買點她需要的東西。
郁師姐性情冷淡,祝遊并不會特意去與對方搭話,先不說能不能成功,莫名的接近就很是危險,被内奸察覺到異常就糟糕了。
此番将被罰的靜心符交上,她這樣的外門弟子再不會被關注,就能靜靜蟄伏下來。
剛重生時鬧出的少許奇怪動靜,也會被人順勢遺忘。
不被看見,對祝遊來說,才是現在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