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潋暈暈乎乎的,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就乖乖地跟着喻期初走了。
實在是很好勾到手的小蝴蝶。
一路上,不知道是因為人設,還是真的被對方那過于柔和的态度俘獲了,許玉潋說了不少話。
聽喻期初詢問和自己有關的信息,猶豫不過三秒就全交代了出去。
“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好像初中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你了。”
他不敢擡眼去看喻期初,眼睫緊張得一顫一顫的,連說話都透着點拘謹的禮貌,“嗯,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叫你哥哥嗎?”
喻期初神情一頓,在許玉潋看過來之前又恢複正常,“當然可以,潋潋。”
“我怎麼會忘記,以前你可是我們那最受歡迎的小朋友了,就連我找你玩都得排隊。”
許玉潋疑惑眨眼。
他偷偷問系統:“我這個角色以前這麼受歡迎呀?”
【角色是空白的。】
【在宿主來了之後,源數據才會通過您的本身數據産生衍生記憶設定。】
恍惚間,許玉潋好像聽見系統憋笑的聲音。
【對方在誇你小時候可愛。】
“哦……”臉蛋燙燙,許玉潋很謙虛地和喻期初說起了客套話,“哥哥和我玩不用排隊的。”
“因為所有和我玩的小朋友裡,我最喜歡哥哥。”
其實早在昨天,喻期初就收到許玉潋要來的消息。
許家的長輩發來消息,說小孩舅舅太忙可能顧不到,托他多照顧一下小孩。
他們父母互相認識,許玉潋又是他以前接觸過的鄰家小朋友,喻期初并不介意在節目裡稍微看着一點。
左右不過是讓人不出什麼大事,但出了事他也沒什麼辦法,如實告知情況就好。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但等他真的從人群裡找到許玉潋時,當初的想法好像突然一下就改變了。
喻期初沒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話,許玉潋會這樣認真的回複他。
就好像從以前到現在,在許玉潋的心中,自己一直都是……
他有些狼狽地岔開話題,“沒想到你長大後會選擇攝影類的工作。”
“我覺得很有趣。”談到自己的興趣,原本問一句才答一句的小蝴蝶來了精神,“雖然現在隻是實習,不過我以後也想繼續從事攝影行業。”
他晃了下喻期初的手,聲音很輕,帶着點微不可查地期待,“知道哥哥沒忘記我,我好開心。”
“哥哥以前就特别厲害,成績好,朋友也多,好像什麼都會做。”
喻期初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二人似乎靠得更近了。
他整個手臂都感受着不屬于自己的柔軟,淺淡說不出名字的香氣充斥着他的呼吸,他聽見許玉潋對他說,“我一直沒機會說出來,其實很早以前我就……”
就什麼?
大腦仿佛出錯,喻期初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塊零件,他現在就連最基本的聯想也做不到,非要許玉潋把話補充完才能理解。
小蝴蝶可沒什麼壞心思。
這是他為數不多擁有的說好話技能。
以前他給人說好話,哪怕那個人平時看起來很嚴肅很不喜歡他,他還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小零食。
零食和工作,二者應該差别也不大吧。
許玉潋認為,哪怕系統說自己進入藍三公司的可能性很小,他也想試一下。
畢竟他不能隻盼望着聞修齊的那個合同,劇情線都說了,以後可能會被發現呢。
藍二聞修齊不靠譜,他可以找藍三喻期初軟磨硬泡一下,說不定,說不定對方會看在自己是他粉絲的份上,降低一下員工标準。
可不等許玉潋把話說完,一位不速之客就很沒眼力見地湊了過來。
“許老師。”
“我一直在找你。”
看着面色不善的喻期初,謝銳澤心中毫無負擔,“早上的事我很過意不去,想着要找老師道個歉,結果一直沒找到,你去哪了?”
謝銳澤此時的态度比起早上的時候,簡直好得過分。
許玉潋被他這樣一打岔,一時間也忘記要把自己沒說完的話補充上了。
粉白小巧的指尖按在藍色口罩上,是思考的動作,卻勾着人不自覺地用眼神打量那被遮了大半面容,思考是不是随便換一個人來,就能完全地蓋住。
許玉潋還記得謝銳澤之前對他有多兇。
隻是他好哄,現在見人這樣好聲好氣地叫他‘許老師’,說要道歉,一點脾氣也沒有。
眨着眼,慢半拍地問:“下午的時候嗎?我應該是在房間裡。”
“在房間,怎麼不來拍我?”謝銳澤盯着他眼尾的痣,緩和的話語中,帶着毫不掩飾的得寸進尺,“許老師不是我的專屬跟拍嗎?”
他又不是第一次參加綜藝,肯定知道那些跟拍到底需要做什麼。
這時候抓着許玉潋不放,擺明了故意逗他。
“沒有呀。”許玉潋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沒多想,搖頭解釋,“院子裡有固定鏡頭,我不用去拍的。”
謝銳澤問他:“那許老師下午在房間裡做什麼?”
整個下午都在睡覺的小許老師不願意說,“你不是要跟我道歉嗎?”
“什麼道歉。”
“今早發生什麼了,潋潋?”喻期初不着痕迹地把人拉到了自己這邊,“你沒出什麼事吧?”
謝銳澤好像現在才發現了喻期初一樣,轉身看了他一眼,搶先替許玉潋回答,“沒什麼大事,隻是在我房間裡發生了一點小摩擦而已。”
“我不小心在許老師的臉上留下了點小印記。”
每個詞看上去都極為刻意,隻是謝銳澤那樣語氣平淡地說出來,又似乎隻是正常叙述。
許玉潋知道謝銳澤是在說他下巴上的小紅印。
中午回去的時候他照過鏡子,已經快消了,他不是很在意這個。
……
這樣的地點轉場在剪輯版播出時通常會一剪沒。
但直播版本不會。
觀衆隻要想看,随時都能調到外景鏡頭,然後把嘉賓們的動态看個完全。
被兩個藍方嘉賓包圍的青年顯然引起了彈幕的注意。
——藍一藍三中間這個人是誰??沒見過,磕了
——他好小一隻啊,剛剛他抱着藍3手的時候,感覺藍3單手就能給他舉起來……
——工作人員你們也不放過?他們是明顯在聊正經事好吧
——我都來看有史以來最不可能戀愛的戀綜了,我難道還需要理智?反正工作人員×藍1藍3比任何紅藍線都好磕一百倍
——點了,順便加上藍2吧,沒人發現他一直盯着這個工作人員看嗎
觀察室内,幾位特邀嘉賓也在讨論這幾人的情況。
他們的注意力不在這位突然出現的工作人員身上,更多是在剖析幾位嘉賓的性格特點。
例如藍一謝銳澤出了名的難接觸,藍二聞修齊我行我素,還有藍三喻期初這樣傲氣的人居然也會來戀綜。
“聽說基本上是人情債。”
一個觀察員打趣道,“實在難得,我從來沒想過他們幾位會同時出現。”
“是從未想象過的戀綜陣容。”旁邊的人附和他:“不過這已經不是重點了,這拍攝的環境還有任務,有時候真的會讓我覺得這是什麼求生綜藝。”
主位沉默已久的觀察員看着大屏幕,神情專注,似乎終于找到了有趣的東西。
“我倒是覺得不一定。”
沒頭沒尾的話聽得衆人不明所以,但因為不敢怠慢這位大有來頭的觀察員,他們還是出聲問道:“老師指的是……?”
那人二指将站在畫面末尾的青年放大,“你們沒發現兩個藍方已經變得不太一樣了嗎?比起前一天。”
節目裡需要戴口罩的隻有工作人員,青年哪怕站在畫面中央也沒人在意。
他們觀察片刻,堪堪得出沒什麼變化的結論。
那個觀察員聽後,目光依舊落在那位于角落,幾乎被身邊兩個男人完全遮住了身形的青年。
他深邃的眉骨微微下壓,透着點上位者慣有的傲慢。
“之後你們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