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修齊聽完狠狠地罵了他一句:“卑鄙小人。”
自己都還沒能和許玉潋說上幾句話,結果謝銳澤這人居然已經鑽了被窩。
天知道小男生的被子裡會有多香,那麼乖的一個人,被人爬了床壓在枕頭裡親得呼吸不過來可能都不會對人說一句髒話,空氣裡都是他呼吸的甜味。
穿着薄薄的睡衣腰細得一手就能掐住,恐怕攬着腰就能鎖在懷裡,聽他氣急敗壞時都像撒嬌的聲音,然後哄着他叫他主動給自己親,恨不得永遠貼在一起。
聞修齊被他的想法弄得整個人都有點炸了,就好像他已經代替謝銳澤,變成了前幾個小時裡躺在青年身邊的那個人。
謝銳澤不是說有喜歡的人了嗎,現在居然還敢占許玉潋的便宜。
誰稀罕這樣朝三暮四的男人。
就算許玉潋真的要人陪着他睡才能睡得着,那首選也該是像他這種潔身自好、從來不給外人多一點眼神、守身如玉帥氣多金的男人,何況他健身多年單手搖着潋潋哄睡都不成問題……
互不相讓的三個人堵在門口吹了半天的冷風,最後勉為其難地妥協,一起在許玉潋的床邊打起了地鋪。
當晚,聞修齊罕見地失眠了。
黑暗的環境裡,什麼都看不見,聽力和嗅覺反而變得靈敏。
說真的,他不是開玩笑,這個地方連空氣都是香的。
上次來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全在許玉潋的身上,連手機裡的那些照片都沒仔細看。
盯着儲物櫃上流動的反光,聞修齊隻記得細膩粉潤的色澤是如何在青年肌膚上暈染開,又是如何包裹着他嫩柳般纖細脆弱的枝節。
香不香的,當時呼吸都不敢放重,腦袋昏暈一片,哪裡還記得住。
可能是頭一次和許玉潋在晚上共處一室,聞修齊的思緒活泛得有點吓人,有的沒的想了一宿,結果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才終于睡了過去。
早上如果不是許玉潋摔在他身上,他可能鏡頭怼到臉上都不會醒。
等一下。
鏡頭把自己和許玉潋親密接觸的畫面都拍下來了?
他們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抱了、貼了,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還不小心碰到哪了。
不是,這無論如何他都得負責吧?
……
聞修齊實在是一個很反複無常的人。
許玉潋覺得他和謝銳澤很像,可能因為他們是兄弟的原因。
明明昨天才檢查過自己拍的那些照片,晚上問自己在幹嘛的時候也有好好回答,可今天剛從會議廳出來,許玉潋就又被他堵在了角落。
和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差不多。
許玉潋這次看清了對面人的表情。
安靜的環境裡,抓着他手臂的男人碧色眸子猶如深邃湖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許玉潋輕輕擡起眼簾,睫毛顫了下,“聞修齊。”
“今天的照片我還沒有拍。”
所以給不了你檢查,許玉潋想。
聞修齊揚起的嘴角頓了一下,“我這次找你不是想說照片的事。”
“什麼呀……”
許玉潋今日份思考的能量已經差不多耗光了。
才遇到一個令他不解的任務,他現在真的很難再去推測聞修齊的想法。
突然想去跟那個和自己一樣不是人的東西說說話了,至少他們沒人類那麼複雜。
“你覺得我怎麼樣?”
今天聞修齊在來之前特地做了一下造型。
本來想着來這個綜藝隻是渾水摸魚,衣服都是随便帶的,不過好在模特出身,身高腿長穿什麼都像個人樣,也不會太難看。
男人那頭金發在清晨的日光裡耀眼極了,許玉潋覺得像太陽,不過他沒說。
他皺了皺眉,回答道:“我覺得當着别人的面評價别人不太好。”
“你不說我壞話就可以。”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壞話。”許玉潋猶豫着搖了搖頭,視線快速地掠過聞修齊的腦袋,“還是不說了吧。”
“……”
聞修齊大概是從他的回避中懂了點什麼,換了個話題,“你還記得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嗎?”
許玉潋當然記得,他現在還因此困擾着。
苦惱地抿了抿唇,許玉潋試探着問道:“我們是合作夥伴的,對嗎?”
聞修齊不懂許玉潋為什麼提起這個,他認為他們現在的關系不止于此,或者說他現在想立刻換成另外一段關系。
但看着青年有些緊張的神情,聞修齊還是不情不願地應了聲。
許玉潋很是小心翼翼:“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說像之前那樣,和紅方嘉賓互選能先選好住處,你會想發短信嗎?”
他已經知道嘉賓們不發短信的事情了。
這話可是問到點子上了,聞修齊正愁沒地方表現自己,“我誰都不選。”
“好吧。”
許玉潋略顯憂愁地垂下眼睫。
“我本來想和你互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