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組做任務毫無合作可言,可以說是純粹的競争。
普通的遊戲活動,節目組為了收視率設置了很多互動性強的環節,嘉賓想要完成任務就必須和其他人有交流。
但B組完全忽視了節目組的互動環節。
他們沒有工具就直接創造工具,無需隊友也無需交流,一個組硬是給他們玩出了三個組的割裂感。
規定時間剛過一半,三個人分别完成了全組的份額。
許玉潋沒有看手機的習慣,并不知道B組的人過來的事,和謝銳澤對上視線的時候,他還在節敬連旁邊想要看看對方拿着的合照。
攀着節敬連的手,踮着腳想把自己的模樣看仔細來。
節敬連一動,他就委屈巴巴地跟上去。
垂在脖頸處的小揪揪用紫色飄帶紮了個蝴蝶結,餘下的飄帶不長,随着許玉潋的走動在空中飄浮着,很快就會下落。
輕盈的,像許玉潋的小翅膀。
“玩得開心嗎?”
從後方過來的謝銳澤動作自然地拉過許玉潋,在轉身意味不明地看了節敬連一眼。
原本拿着那張合照不放手,好像有多想看似的節敬連,在兩人走開後直接将合照還給了工作人員,臉色難看得不行。
聞修齊在工作人員的包圍下推着推車車,見節敬連過來,冷哼一聲,“怎麼不拿回去供起來?”
許玉潋當然是開心的。
他口袋裡還裝着聞修齊給他的桃子,剛剛被人誇得臉頰粉粉,甚至主動拍了照。
“我們今天摘了很多桃子。”許玉潋想把桃子給他看,然後突然想起聞修齊說這是秘密,頓了下,不算高明地換了個話題,“還一起拍了照。”
照片不是秘密,不過許玉潋手上沒有。
他抿着唇,又想去問節敬連或者聞修齊要,被謝銳澤抓着手留在了原地。
“照片我看過了。”
在B組結束任務後不久,休息的途中随意打開手機,謝銳澤就看見那幾張照片。
跟在他身後的攝影小老師被别的人圍着,有了新的身份,被所有人所喜歡所注視着,不再像攝影老師,像個受盡寵愛的小少爺,前來戀綜隻是因為無聊。
他們就隻是他乏味生活的調劑品。
謝銳澤表情淡淡:“兩張合照對吧。”
“你看過啦?”聽他這樣說,許玉潋歇下了去找人的心思,眼睫顫顫地看向謝銳澤。
平時都是許玉潋拍别人的照片給謝銳澤檢查,頭一次自己在照片裡入鏡,也沒有什麼判斷力。
他對自己或許有些嚴格,總覺得,小蝴蝶和人還是不一樣的。
擔心是不是哪裡會有破綻,然後被别人認出自己的身份,也擔心自己不自然的表現會看起來很難看。
謝銳澤看着他,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
許玉潋不太好意思地移開視線,期期艾艾地捏着手指,細聲細氣地問:“那你覺得那些照片,怎麼樣?”
陽光下,他垂下臉時精緻的面容被發絲遮住了大半,後頸白皙細膩,透着雌雄莫辨的美。
“你想我從什麼方面說?”
握住許玉潋小臂的那隻手微松,以緩慢難以察覺的速度下落,随後緊緊地穿入了他指縫。
是一種不容拒絕卻又算不上用勁的力度,隻要許玉潋掙紮,随時可以逃離的束縛。
如同初學者設下的簡陋圈套,放着他自己也不懂是否足夠吸引人的誘餌,等獵物自願入圈。
“嗯……”毫無察覺,許玉潋猶豫了一下,試探着開口:“就是看上去?”
“沒仔細看。”謝銳澤回答得很快,“那些照片裡我就看見了你。”
“你都沒和我拍過正面合照,什麼時候和我也拍一張?”
還以為謝銳澤能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許玉潋愣了下,沒能反應過來。
“啊?”
遷就許玉潋走路時的速度,他們兩個人慢吞吞在路上貼着走。
鄉間不算寬闊的黃土路,節目組其他的人走在前面,給他們嘉賓留出了談話的空間。
謝銳澤和許玉潋的關系在節目組仿佛是默認般的存在。
倒不是說跟拍和明星之間的那種職業關系。
那天早上的情況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面對鏡頭,男人第一件事不是遮擋逃避,是擔心許玉潋摔傷着涼,直接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謝銳澤對待許玉潋的态度,親密而維護。
還有那些粉絲捕風捉影的線索,加在一起,二人怎麼說也得是友情及以上。
不過也不盡然。
那天也不是隻有一個嘉賓在。
“今天太陽有些曬人,潋潋,小心曬傷。”
晚來一步的喻期初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們的身後,将一頂帽子放到了許玉潋的頭上。
“哥哥。”
許玉潋看見他,下意識地掙脫了和謝銳澤交握的手,扶了一下帽子,“我做任務的時候戴了帽子,應該不會曬傷的。”
喻期初替他整理了一下帽子的系帶,應了一聲,“那你的帽子呢,忘記拿了嗎?”
眨了眨眼,許玉潋搖頭,“不是。”
其實一開始他是帶着帽子的,聞修齊之前在山上給他的那頂,後來因為太大了經常擋住眼睛,他又還給了聞修齊。
“是聞修齊給我的帽子,他人很好,還特别好說話。”
記着聞修齊今天照顧他的情分,小蝴蝶很坦誠地說了出口,中途還不忘誇一下對方。
沒注意到自己身旁兩人忽然陰沉下來的臉色。
……
正午時分,一衆嘉賓回到了集合的小院裡。
經過上午的活動後,嘉賓們看起來都多多少少有些狼狽。
于是開始分工準備今日的飯菜前,節目組先給了他們自由時間,讓他們有回房間收拾休息的機會。
畢竟明星偶像還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