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謝銳澤又想起什麼,眉心皺得死緊,他問:“這個村子裡還有其他監控嗎?”
之前許玉潋和他提過的那個人他還沒找到。
看人被吓成那樣,估計所做的事比許玉潋告訴自己的還要過分。
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對方。
“監控?”喻期初将眼鏡取下,視線直白地打量着。
透過鏡片折射,能看見途經的物體并沒有産生變化,是毫無度數的平光鏡。
黑色皮鞋碾碎地上的豔紅蛇果,汁液迸出,他嘴角上揚仿佛聽見什麼笑話,“我雖然不算人,但也不是個變态。”
“謝少玩這麼過火啊,不怕潋潋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
謝銳澤懶得同他進行多餘的對話,轉身離開了這裡。
從遮天蔽日的樹影下回到了充斥着夏日豔陽的營地,二人又帶上了溫和的假面。
一切都有迹可循。
從不本人出鏡的喻期初特意加入節目,還向節目組推薦了拍攝地點,瑕眦必報的謝銳澤願意和聞修齊同上一個節目,面對挑釁依舊平淡。
深山之内環境惡劣人煙稀少,要是出了什麼事,沒人能說得清楚,何況也不是他們親自動手。
說到底,戀綜就是個特意設下的圈套。
謝銳澤和喻期初之間的交易,早在節目開始前就已經确定。
唯一的變數……
“路有點滑。”謝銳澤扶住身邊即将向草叢歪倒的青年,“小心摔到自己。”
他們現在是從山腰往山腳走,山路上無人打掃,落了很多積了水的枯葉,不注意腳下很容易就會摔倒。
“我們下午的任務要去哪裡做呀?”
下午兩三點的氣溫比之前更熱。
許玉潋身上隻穿了件淺藍的短袖襯衫,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被男人一抓就軟軟地落出幾個小窩。
興奮的小蝴蝶被制住,許玉潋被迫牽上了男人的手。
“河邊。”
“要摘河苔,聽說過嗎?”
謝銳澤其實更想抱着他往下走,不過在鏡頭前面,許玉潋應該不會同意。
許玉潋隻知道青苔,他問:“和地上的青苔一樣嗎?吃起來的話會是什麼味道?”
“品種不一樣,這裡的河苔像沒味道的海苔。”
黎陽煦插話,“節目組就是覺得這玩意新鮮,想叫我們做給觀衆看。”
監控室的節目組:……
——傻孩子怎麼這麼不見外,什麼台本都往外面說
——河邊,嘿嘿,濕身,嘿嘿
說是條河,但其寬闊程度比之前許玉潋見過的河流大多了。
他們要摘的河苔在淺水區就能看見,離得遠些的區域,水深能漫過整個人。
他們今天下午的任務不算很難。
因為河苔采摘的難度高,數量也不多,他們隻需要嘗試一下就好。
至少剛剛工作人員是這樣跟許玉潋說的。
提着他的小籃子試探地走到河岸邊,許玉潋伸出腳尖觸了觸水溫,穿着節目組給的鞋子就準備要往裡走了。
“等一下。”
謝銳澤伸手拽住他的領口,把人又拉了回來,“跟我走一起。”
許玉潋不想,他懷疑謝銳澤想搶他河苔。
小臉無辜,眼神控訴,“我想一個人去摘,你應該也去别的區域找河苔呀。”
許玉潋對他的兩位隊友毫無留戀,他是真的已經做好下水的準備了。
黑色的褲腳被他直接挽到了大腿中間,一圈白軟的腿肉被勒着磨出了點紅痕。
膝蓋處也沒什麼色素沉澱,虛虛鋪着點薄粉,率先邁入水中的小腿已經沾了層瑩潤的水光,小腿肚看上去軟軟的。
應該說,他哪裡看上去都是軟的。
明明是那麼纖薄瘦弱的一個人,這個時候看上去又怪有肉的。
好像那晚也是,青年身上處處都是……
——新嘉賓好适合淺色的衣服啊,好嫩好乖,像個小團子
——寶寶,媽媽也是女人啊
——藍1在往哪看啊,鏡頭挂他眼睛上行不行,我也要看
——寶寶,爸爸也是男人啊
謝銳澤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轉頭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河裡面很滑,兩個人走一起摔倒了我能來得及扶你。”
“為什麼你覺得摔倒的是我?”許玉潋質疑他。
謝銳澤從善如流地改口:“那走得近方便潋潋來扶我。”
“那我呢?”黎陽煦幽幽看向他的兩名隊友,“我被河水沖走就活該了?”
三人依次踏進了河裡。
許玉潋被勒令最多隻能走到河水齊腰的地方。
許玉潋倒是不介意這個差别對待,彎着腰,視線認真地往水裡尋找着河苔。
青色飄帶似的河苔在清澈的水裡很容易發現,不一會他就找到了摘河苔的訣竅。在他不知道第幾次伸手去摘河苔時,入手的觸感突然變得有些怪異。
滑膩的,頗為堅硬的,像是觸碰到了魚類的鱗片。
抓起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在許玉潋往水裡看去的時候,河裡卻依舊是之前的樣子。
除了随着水流柔軟飄動的河苔,什麼都沒有了。
或許隻是路過的魚剛好不小心撞上來了。
這樣想着,許玉潋又彎着腰準備去把那縷河苔給拔上來。